葵姑这才说,其实杨玲早就死了,尸体里钻了一条母蛇。
一般黄皮子钻死人,长虫抽脊梁,在山里都是常有的事。
毕竟没成气候的精怪,幻化不了人身,就只能借助死人的身体。
不同的精怪钻人的方法不同,好比黄狼子是钻进死人肚子里,控制着死人往村子里走。
而蛇不钻死人肚子,是把身体从死人脊椎上探下去,用蛇身代替死人的脊梁骨,蛇头压在死人脑袋上,具有这人生前的所有记忆和情感,以便营造出人还活着的假象。
我听得心惊胆战,突然觉得杨玲怪可怜的。
葵姑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敢不敢在村里住下?”
我心里很难受,伤感道:“我爸妈都不在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于是,我们就先在老宅住下了。
葵姑说找出村里的内鬼,很多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我要在老宅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葵姑却说不用。
到了晚上,原本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的我突然犯困。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钻出被窝。
提了一盏蜡灯,我双脚不受控制地走向后院的地窖。
地窖口沾满干涸的血迹,我直接就往里面钻。
借着蜡灯微弱的灯火,我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碎尸块。
空气中还留着一股子血味,和难闻的蛇腥臭味。
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呆呆地站着。
地上残存的半张脸上竟有血迹从嘴角流出,还挂着一抹狰狞的笑容。
凭借这半张脸,我认出了是谭木匠,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恶鬼以谭木匠的身份和蛇妖勾结,会不会是他把蛇尸藏在这里的?
我刚这么想,身后突然阴风四起,好像鬼哭般的风声在地窖口呜呜响动,听得我一阵心颤。
这是鬼哭魂!
以前我听老人说过,如果半夜有人在外面哭,那是死人在勾着你出去,你可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脚,不能出去看,哪怕是吓死,也得在原地等到哭声停了。
我吓得半死,过了一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连续缠绕了几圈。
突然,不知谁从背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勒得两只眼睛开始翻白。
两只爪子一样的东西压住了我的咽喉,阴恻恻道:“把东西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