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愤恨地抓起了冰冷的青石板地面,直抓出道道血痕。
顾清禾,都是因为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她一定要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
长庆殿内殿,分明乌压压跪了一大片人,却静谧得可怖。
几名太医轮流悬丝诊脉之后,讨论了片刻,御医院院判方颤巍巍说道:
“回禀陛下,宸妃娘娘本就体质虚寒,此番中箭,更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理,方可……”
“方可什么?”澹无辞眼圈猩红,抓起那老太医的衣领,直直将其提了起来。
那院判一时情急,竟吓得裤脚濡湿,抖声道:
“只要熬过了这几日,没有引发高热昏厥,再慢慢恢复,想来,便可以大好了。”
然而,太医一语成谶,当夜顾清禾就在昏迷中发起了高热,开始说起了胡话。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你们都走开!都走。”
澹无辞心疼不已,衣不解带地照顾,也舍弃了自己的休息。
见她昏迷着,无法张嘴喝药,他想起了之前她渡给自己喝水的情景,于是也一口一口将药汁渡给她。
“唔……”
女子皱起柳眉,蜿蜒的药汁从雪白的脖颈流下,汇入更深的衣领间。
她忽然睁开了一双美眸,犹是通红布满血丝,高烧却让她对眼前人却分辨不清起来。
澹无辞见她难受,墨眉顿时紧锁,忙将药碗放到一边,一遍遍沉声安抚她:
“清禾,你别急,朕去传太医。”
当他要起身离开时,玄衣袖口却被那只幼白的手捏住。
“不要走。”
迷迷糊糊中,顾清禾将他认成了四年前,那个待她暖如春水消融,笑意温润的少年郎。
他顺势握住了那小手,回到了她身边,正要抚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慰。
然而,顾清禾的力气却倏然大得惊人,竟将他拽至眼前,搂上了他的脖颈。
双目混沌中,她轻扬嘴角,抬头在他唇间印下一吻。
“世子哥哥……我爱你。”
这一声爱无关风月,说话的人也不是顾清禾,而是及笄那年狩猎林里迷路的少女。
溯及灵魂深处,她始终爱那个已死在了一年前灭国血夜的少年郎。
只是此时此刻,她辨不清了。
四目相对,一双迷茫,一双颤抖,天雷勾动地火。
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酸楚,爱怜地将她吻入怀中,层层剥去她的衣衫,抱紧那滚烫的娇躯。
初见乍惊欢,久处亦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