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刚要惊呼出声,复又被第二波吻牢牢堵住。
他一手捧起她的脸颊,深深吻下去,另一只手则展臂环住她的腰身,重重地对她耳边呵气。
“清禾,这几日朝政繁忙,朕未来得及踏足后宫,你可有怪朕?”
顾清禾不语,他放下了身段,继续柔声道:
“朕思你想你,忍着不来见你,可数日以来神形俱灭,连这里呼吸时都是痛的。”
他不顾她的挣扎,抓着顾清禾的双手就按在自己的心口。
顾清禾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自胸腔间几乎要跃动出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澹无辞一双俊目直直盯着她,拇指和食指轻轻爱抚着她的下颌,久久不舍得移开目光。
他为她披上衣服,旋即清唤道:
“来人,抬上来罢。”
内监李德拍了拍手,几个小太监便抬着一个衣架上来,上面挂着一件极为华美夺目的衣裙,于烛光下泛着熔金般的光泽。
李德忙堆笑解释:
“宸妃娘娘,此衣名金缕蝉衣,是陛下命江南织造特意为娘娘所制,轻薄如蝉翼,行起路来有飘然若仙之感。”
顾清禾瞟着那华美的衣服,心中无半分波澜。
《乐府诗》有云: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可如今,属于他们的青梅竹马少年时早已不复存在,空余这满目繁华。
顾清禾摇了摇头,断然拒绝了这金缕衣。
“多谢陛下美意,只是臣妾如今满身疤痕,这金缕衣须由纯净无瑕,出水白莲般的女子才能穿出美感,是我不配。”
衣料镂空的设计为露出女子的手臂,以突出雪白纤细之美。
而她穿上只能窥见斑驳的疤,何其讽刺?
澹无辞笑意渐冷,袖下的双拳微微攥紧,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哦?是不配,还是你根本不想穿上朕送你的衣服?”
他语气中似带鄙夷,对上顾清禾无比冷漠的目光,忽生了些报复之意。
是他一直以来太过宠爱她了,将她宠上了天,以至于忘了什么是尊卑与服从!
他冷哼一声,扬手。“那朕便让人来帮帮你。来人,替宸妃更衣。”
“是。”几名侍女纷纷上前将她簇拥。
在他的威压下,最终顾清禾还是不情不愿地穿上了,宫人给她略施粉黛,有凭栏飞仙玉姿。
顾清禾漠然敛目,她全部都忍着。
她此刻只是他随意蹂躏的玩物,一个玩物,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呢?
澹无辞强行板过顾清禾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枯瘦的指骨无比爱怜地抚过她的脸颊,又压低了声音:
“下个月即是年节,也是北凉攻破大瑾最后一座城池的献俘礼,清禾,朕要你在祭坛上,为我北凉战士献舞。”
他要让天下看到他的美人,这大瑾昔日千娇百媚的公主……如今是独属于他的金丝雀。
以此满足他膨胀的欲望与念想。
她是大瑾亡国的耻辱,也是北凉盛世的荣耀。
而且,他要让顾清禾洗去一切旧日的骄傲,从此乖乖臣服在他的枕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