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寒山寺的山下,这只是我用传声和你的对话,阿青性格古怪,如果发现我在帮你,她很有可能会杀了你。”
“我现在只能帮助你解开身上的绳子,没剩下的事情要你随机应变。”
听着老何声音中的叹息,我大概明白,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心里的喜悦尽数消失,被一阵忧愁所取代。
“意思就是我解开绳子?在没有得到阿青的帮助前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而且这么做,还会激怒她,对吗?”
老何坦率承认:“是!”
“那给我解开绳子有什么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现在根本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就因为不想看见我受辱吗?可从小到大,我受到的侮辱还少吗?”
老何沉默着不发一言。
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闭了下眼缓解心头情绪后,语气坚定的朝他说道:“只是受辱就可以活下去,救出我母亲,我是愿意的。”
“你真的想好了?墙壁上的画只是冰山一角,你确定能够接受?”
老何沉默后,再次问道。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是!我能接受。”
“那好,等到她将你身上的味道全部清除以后,我过来接你。”
老何话音落下,周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好像他从没有来过。
我放弃之前的挣扎。
不再羞耻于面前的铜镜。
我就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阿青从外边回来时恰好看见这一幕,她短暂的惊讶后,脸上露出笑容:“你终于肯看着那面镜子了?”
“你不是说很漂亮的风景吗?我看了一眼,确实很好看。”
我咬破干裂的唇瓣儿,品尝着口中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强行挤出一抹笑容,讨好奉承的朝着面前的阿青说道。
阿青很满意的我的回答:“哟,我这才出去一会儿,就学的这么乖了?”
许是怀疑我有什么诡计,阿青惊喜过后,看向我的目光中就带着审视:“早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刚刚就该多拿几个镜子过来。”
对此我也不反驳。
反正多一个镜子少一个镜子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我面色如常,伸手指着墙上的壁画,回答道:“墙壁上边总共刻着六面镜子。”
“墙壁上?是六面,不过,六面镜子的作用,是用于妖怪身上的,让它们忘记之前的花神,彻底沦为我的奴隶。”
“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只是死了,两面镜子就足够了。”
阿青和我解释完,双手捧着镜子回到我的面前。
刚刚那面铜镜正好放在我的双腿前面。
这次她拿的是更加清晰的银镜。
原以为应该和铜镜放在差不多的位置,能够清晰的看见我身体流露出的丑态。
却不想,她竟将银镜放在床上。
就放在我身旁的位置上。
我一扭头,就可以看见我脸上的全部表情。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这样做,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了。
这还不算。
将镜子放好后,阿青重新拿起那只毛笔。
她笑着问我:“你知道这毛笔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我心里是猜到几分的。
这只毛笔毛茸茸的笔尖,应该会滑过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是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