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相府,王府确实拮据。”苏云溪浅笑。
叶若悠心中暗道了一声蠢货,却是还没来得及嘲笑,就听苏云溪继续道:“毕竟叶小姐能从静宁庵大摇大摆的入宫,想必相府是散了不少银钱才堵住了悠悠众口。”
“苏云溪!”
叶若悠此次之所以能安安稳稳的进京,确实是父亲给她铺了路,而且她好不容易淡忘那件事,却被苏云溪再度提起,气的也顾不得身份了,直呼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觉得当了王妃就了不起了?!”
“不觉得。”苏云溪摇头后又抬头轻蔑的看向叶若悠,“但至少你见了要行礼。”
“你!”叶若悠气急,心中更加坚定了父亲的提议,想到那个位置,她倒是平息了怒气,讥笑道:“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王爷的正妃而已,有朝一日,还指不定谁朝谁行礼呢。”
她的话不仅让苏云溪诧异,就连其他人也开始猜疑她的意思。
“悠悠闭嘴!”
季兰霜生怕女儿说出他们夫妇二人的谋划,忙呵斥道。
可叶若悠不仅不听,反倒看着皇贵妃和贤妃都一脸看热闹并没有要制止的意思,索性仗势直接站起身走到了苏云溪对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过说起来,你和晋王也确实般配。”她讽刺道:“一个相貌丑陋不受宠,一个声名狼藉世人难容,当真是天作之合。”
“不敢不敢。”苏云溪瞧着她张狂的样子,见皇贵妃扣着指甲装作没看到,贤妃更是端着茶盏只顾余光看热闹,只有公主宇文雅似乎有意帮腔,却是还未起身,就又被贤妃拉着坐稳了身。
见她们都不打算管,夫人小姐们更是一个个眼巴巴等着看热闹,她心头的火气突然消了几分,也不恼了,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冷声说道:“说起声名狼藉,还是叶小姐更胜一筹。”
她放下茶盏,轻抬眼皮,“先是追求我五哥不成气急败坏,后又自甘堕落跟一个穷秀才有了首尾,啧啧啧,说起来叶小姐是真让人佩服,都发生了这般一二事竟还仿佛什么都未发生一般,全须全尾的赴宴,倒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苏云溪!你!”
叶若悠深吸了一口气,她从未想到,短短几日不见,苏云溪竟然将嘴皮子练的如此厉害,尤其见她泰然自若的样子,她更是气的发抖。
到底这短短几日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变得如此沉稳。
再看在座的夫人小姐们一个两个鄙视的神情,她一时气急,开始口不择言,“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嫁了个与皇位无缘的丑陋王爷还真当自己捡到宝了?等日后太子表哥……”
“住口!”季兰霜慌忙起身。
却听门外传来了一声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
“掌嘴!”
听到这话,本还扣着指甲看热闹的容琳也不淡定了,慌忙起身,就见太后在众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所有人见到太后都慌忙站起了身,低头行礼。唯有叶若悠仿佛吓傻了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来人。
直到太后身后走出两个体壮的嬷嬷左右架住了了她,她才慌了神。
“太后赎罪……”
“掌嘴!”
太后阴沉着一张脸,她身后再此走出一个嬷嬷,上前左右开弓,啪啪给了叶若悠几巴掌。
嬷嬷手上力气不小,叶若悠的脸迅速红了一片。
太后见此,这才挪步上前,“让哀家瞧瞧谁家的小姐这般大胆,不仅对晋王妃出言不逊?竟还敢诋毁晋王?”
“太后饶命!”
季兰霜慌忙上前跪到太后面前,双腿直打颤,嘴上却急切的辩解,“是臣妇没有管教好女儿,求太后宽恕这一回,她下次定是不敢了。”
“原来是叶相独女啊?”太后有意拉长了声音,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兰霜,温声说道:“即是叶相的独女哀家便开了这回恩。”
季兰霜闻言一喜,却听太后幽幽说道:“日后无召就别入宫了。”
听闻此话,不止季兰霜,就连被嬷嬷扣着的叶若悠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甩开了两个嬷嬷,跪倒在太后面前,“臣女知错了,臣女真的知错了,太后开恩啊。”
无召不得入宫……
那她岂不是与那个位置再也无缘?岂不是永远要被苏云溪那个贱人压上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