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秋末气候太过干燥,这一晚,苏家的八个大男人都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宝贝女儿和妹妹的点点滴滴。
仅仅两月不到的时间里,那个曾经让她头疼的女儿摇身一变成了做的一手好菜的厨娘,不仅如此,她再也不复从前荒唐的样子,苏文山有些欣慰的同时,还有些落寞,自己的女儿好像真的长大了。
尽管儿子们一致认为应该将苏家所有的库存都给妹妹做嫁妆,但苏文山还是觉得不够。
尤其想到明日的婚宴,他几乎一宿没睡,次日一大早就开始忙乎,却被管家告知,门外有人求见。
这是容城第一次见苏文山,曾听闻他身边有个了不得的夫人,却未曾想那夫人竟是自己的妹妹。
这也是苏文山第一次见容城,尽管他还未开口,他便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只因他有一双和亡妻一模一样的眼睛。
“舅兄。”
苏文山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容城诧异,“你见过我?”
“未曾,只是舅兄和内子双眼如出一辙。”
容城鼻头发酸,强忍泪水抱拳回礼,“多谢妹夫这些年对琅琅的照顾,要不是你,琅琅也不会有这么几个优秀的儿女。”
“是我该谢谢她,若无她,也没我今日这般成就。”苏文山抽了抽鼻子,带着歉意,“只是我却不曾对得起她,明明她说过不要带孩子们来京都,我却忘的一干二净……”
“许是天意,你也无需介怀。今日我来,一是为了给溪儿添嫁妆,二是为了见见七个外甥。”
“是该见见。舅兄请!”
苏文山退到一边,如今妻子最担忧的事已经过去,且还是托了舅兄的福,想来琅琅若在,也会愿意与侯府往来吧。
“抬进来吧。”
纵使苏文山想到容城此番说道添妆也肯定不是寥寥,但看到仆人鱼贯而入般的将十来箱嫁妆抬到了院子里,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舅兄,这……未免有些太多了。”
“不多,你这府邸等会儿还要设宴,琅琅的十箱,晚些时候我派人再送来。”
“还……还有?”
苏文山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从不信命的他也开始感叹上天的安排,要不是上天的恩赐,就凭他一个泥腿子,怕是这辈子都够不着侯府的大门。
“容苏两家唯一的女儿,自然不能太过寒酸,至于琅琅的嫁妆,就留着给家里找个管事的吧,想来溪儿从前不管事,家里也没存多少积蓄,府里没个女人终究是不行的。”
苏文山有些窘迫,他驰骋沙场谁都没怕过,如今却在大舅哥面前露了怯。
谁能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大舅哥,会说话这么不留情面一针见血呢。
都怪那几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赶紧给他找个儿媳妇。
“你对琅琅情深我知道,不过男人家三妻四妾也正常,若是有合适的,也可抬进门,只要给琅琅留着正妻之位就行。”
“啊?”苏文山差点没一跟头栽倒,原来大舅哥说的找女主人是给他找啊!
“不不不,我……我没这个意思。”苏文山咽了一口唾沫,“我有琅琅就够了。”
容城看着他不似作假,心中满意,勾着嘴角踏进了门。
兄弟七人也是第一次见舅舅,不知为何,个个屏息噤声,仿佛面前的不是舅舅而是什么可怕的修罗一样。
直到苏云溪出现,才让他们几个彻底解放。
苏云溪不懂哥哥们为何如此怕舅舅,但对舅舅抬来的十余担嫁妆还是惊的差点没站稳,尤其听说爹爹要将苏家的库存和晋王的聘礼以及舅舅的十余担添妆都要给她做嫁妆时差点没气死。
叉着腰也不顾舅舅还在场了,气鼓鼓的吼道:“爹!您准备让哥哥们都打光棍吗?!”
苏云溪不懂哥哥们为何如此怕舅舅,但对舅舅抬来的十余担嫁妆还是惊的差点没站稳,尤其听说爹爹要将苏家的库存和晋王的聘礼以及舅舅的十余担添妆都要给她做嫁妆时差点没气死。
叉着腰也不顾舅舅还在场了,气鼓鼓的吼道:“爹!您准备让哥哥们都打光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