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竟然敏感至此,实在是叫她惶恐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被秦大哥知道,他一定会嫌弃的吧?
松鹤堂。
赵钧看望过顾青寒,留了许多名贵药材,这才匆匆离去。
朝堂如今百废待兴,他有许多政务处理。
若非顾青寒是他的心腹,又因给他办事而身受重伤,他根本不会纡尊降贵的跑这一趟。
长公主已经累的受不住了,扶着额头往外赶人。
“三郎已经无事,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都杵在这里我瞧着头疼。”
长宁侯总算得了自由,让贴身长随把那个平日里和他交好的御医请过来,急匆匆往颐香园而去。
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爱妾兰姨娘。
“侯爷,你总算舍得来看妾身了,知不知道妾身昨日险些疼死?”
刚刚进入兰姨娘的卧房,就听到了如泣如诉的娇嗔,以及哀怨妖媚,明明生气,却无比勾人的眼神。
长宁侯骨头都酥了,急忙上前陪着笑脸。
“兰儿,昨夜实在脱不开身,叫你受苦了。”
亲自动手放下帷帐,对御医抱了抱拳。
“劳烦陈太医为贱内诊脉,看看她究竟何处不适。”
堂堂太医院的御医竟然给个小妾看病,陈太医自然不大乐意,可又不大好拂长宁侯的面子。
只得勉强坐下,把手探进帷帐,摸了摸脉。
“肝气旺盛,郁结于胸,应当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我且去开几副药,吃着看看有没有效果。”
说完,提笔去桌前写了一副药方。
“多谢多谢。”
长宁侯从袖子底下递过一张银票,陈太医并未推拒,悄悄收下,满意告辞。
“去,按方子抓药。”
长宁侯把屋子内的下人全都打发出去,亲自端起茶杯给兰姨娘喂水。
兰姨娘略喝了两口,媚眼横波,似嗔似怨的瞪了他一眼。
“太医说的话你可听到了?也不问问我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好薄情的男人!”
说着话,一滴眼泪已经挂在了睫毛上,就连哭泣都又妖又艳。
长宁侯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兰儿有什么心事?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还是月亮?告诉我,我搬梯子给你摘去。”
兰姨娘噗嗤笑了,伸出长长的手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
“你呀,就会哄人。我哪里敢劳动侯爷为我做这些?”
她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似乎在回忆往事。
“我做姑娘时,曾经在菩萨面前许过愿,倘若将来找到一个好夫婿,就为他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如今侯爷待我如珠似宝,我却一直没有兑现承诺,这几日缠绵病榻,恐怕就是菩萨怪罪。”
男人就算是活到八十岁,被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如此爱慕奉承,都会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长宁侯当即感动的眼角湿润,握住了兰姨娘的手。
“兰儿拜的菩萨是哪座庙宇?等过几日我休沐,定带你一同前往。”
兰姨娘善解人意:“侯爷日日为公务劳心劳力,妾身怎敢占用侯爷的时间?反正离得不远,妾身一人足矣。”
长宁侯最喜欢的便是她进退有度,从不恃宠而骄,当下把她拥到怀中,用以表达心中的欢喜。
却不知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兰姨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中的阴狠和她艳丽的面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