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让人看见,还以为他们是什么登徒子呢。
世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明明和大姑娘是正经的未婚夫妻,怎么老是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又是躲着走,又想跟着。
“什么眼神?本世子不是让你把闻书听琴送过来么?怎么两天了还没动静?”
听雨:“世子这可就冤枉我了,原本我已经安排好了,可突然又听说,这沈家的继室也在给她女儿挑陪嫁。”
“沈家做主的不是沈大姑娘,即便咱们把人送到,她们也未必能落到沈大姑娘身边。”
江淮衣闻言沉下了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还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呢。
“走,咱们从角门进沈家。”江淮衣率先推门下车。
角门?那不是人家后宅里给女眷出入的门么?
听雨愣了愣,连忙追上去,“世子,不合适!”
……
棠梨院。
沈棠雪和阿诺一进来,便看见了院子里黑着脸的沈复。
喜凤也在旁边疯狂眨眼睛。
“姑娘,您回来了。”
沈棠雪露出惊讶的表情,“父亲怎么过来了?”
“我再不来,岂不是纵得你一个待嫁的闺阁女子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沈复雷霆大怒,一巴掌就要打下来了。
“父亲又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我么?!”沈棠雪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沈复的手僵在空中,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什么叫我不分青红皂白要打你?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事,一个代价的女子就应该好好的待在你的院里秀嫁衣,可你倒好!”
“成日里有事没事便出去大半日,出门连说都不说一声,你还有一点闺阁女子该有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家没有家教。”
生而不管,养而不教,这沈家哪里来的家教?
沈棠雪心中冷笑,泪珠却已经落了下来。
“父亲怕是忘了吧,明日便是我亲生母亲的死忌了。”
沈复的脸色骤变。
一句话被人戳破了他忘恩负义的真面目,那点可笑的自尊都要爆炸了。
沈棠雪没空看他的表演,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之前母亲的生辰之事,女儿便不敢劳烦太太,这次母亲的忌日,女儿也只想着自己悄悄祭拜就是了。”
“没曾想,却引得太太和父亲这般猜忌与误解。”
“女儿不知,我祭拜自己亲生的母亲,有何过错?”
她只字不提负心人,却字字都是负心人。
沈复扯了扯嘴角,半天都说不出话了。
半晌。
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复又指责道,“你既说你是要操办你母亲的忌日,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
话里话外还是在指责她撒谎。
“不是父亲以前自己说过的么,家里不准行这等祭拜之事,晦气。女儿都交待好了,明日一道去取,取了便直接去大相国寺。”
沈棠雪嘲讽地笑了一下,用手背抹了眼泪,“女儿走了一日,已经很累了,就不送父亲了,父亲请便。”
说完,便径自回了屋子,半点脸面也不留给沈复了。
沈复再度沉默。
这一趟,他不但没能成功施展他为人父的威严,反而被沈棠雪责备一通,噎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