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关总惊疑不定。
我笃定道:“千真万确。其实我理解邀月阁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怕大家先见到重宝拼价太狠,以至于一般货色流拍而已。”
霎时间,所有人都对袁爷投去询问的眼神。
“袁先生,是这样吗?”关总看向袁爷,目光如鹰隼般犀利。
商人逐利,结果为先。
只要收益不差,他们可以接受无限曲折的过程。
但只要袁爷敢说句是,关总的第一选择一定是当场立威!
敢在自己的窜货场动手脚的,再亲密的合作伙伴也得给废了。
甚至连我也会被秋后算账,找回面子。
我敢戳破小漏的位置,就是吃定了袁爷的心态。
他宁肯认下之后的打脸,也会坚持原来的说辞。
“当然不是!被汇远斋的人混进棺中的确是袁某失察,但这具明武宗时期的棺椁绝对原封原土!顾尘朋友打眼了。”袁爷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如果不是当着众人的面,估计早就招呼袁七等人挥撬棍冲上来了。
揭秘小漏有很多种方法,其中以无意发现为最佳。
既能借汇远斋混淆视听,做成埋宝局,又能让各位主顾盆满钵满,满意离去。
若说破困灵阵让他对我怀恨在心,此时袁爷看我的眼神已经有了杀意。
我继续平静道:“是否打眼,诸位一验可知。如果棺材只有一层,顾某放弃内场资格,转身就走。”
不出意料的,袁爷只能被打脸。
袁七亲自操刀下,棺材的夹层不被找到就说不过去了。
掐丝珐琅香瓶,勾莲纹花觚,宫廷御制头枕……
不愧是官秩二品的随葬,就连始终作风轻云淡姿态的今古楼老朝奉都有些鼻息粗重。
“居然还有成化年的二龙戏珠香炉,虽然价值不及宣德炉,也是难得的珍品了。”洛亦可有种难以压抑的兴奋。
似乎之前冒的一切风险都是值得的。
“按规矩,袁先生先选一件。”关总要的就是这种状态,自然也得讲江湖规矩。
袁爷识相地选了掐丝珐琅香瓶,作价不足五十万。
这是认栽的表现之一。
小楼里依旧泾渭分明。
地上的两块毯子相隔五米,一边是夹层里的上等物件儿,被各家势力挑挑拣拣,很拥挤。
另一边是妮子原先压着的散碎瓷器银器,跟前只有孤零零一个我。
我没有上手上等物件儿。
一是因为即便说好洛亦可替出价,也总归是要还的。
再者是我迫切需要仔细地感受这些物件上残留的阴物气息,借以判断妮子衣服底下那几样阴物的强度。
随着窜货场内场的进行,又到了酉时将过,阴阳交替的时间。
二军曾不止一次发短信问我进展。
外场的人快散了,如果不是他力请被四叔偷天换日的几位苦主留下看好戏,估计已经清场。
无聊的服务员已经边吃盒饭,边打斗地主消遣上了。
我的回复都是简单的一个字:等。
不知怎的,妮子那边阴气的增强速度快得有点出乎意料,没人注意到的袁七等人已经打起了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