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又觉得好像太肉麻,又收了起来重写。
【红玉,今日见你收下玉簪时神情淡淡,可是不喜?近日你少有展颜,若因府中事劳心或因我之故,望直言。明镜。】
这样不生疏也不会太过分热情,应当不会出岔子了吧?
犹豫了片刻,裴明镜还是命人将这封简短的信送去给祝红玉。
祝红玉收到了他的信,打开一看,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眼泪将信上的字迹晕开,变成一小团模糊的墨迹。
她慌忙抬手去擦,可越擦字迹却变得越模糊。
她本来已经下定守好自己的心不要再奢望太多了,可他为什么又要用这样让她误会的语气关心她呢。
委屈吗?
有的。
那夜被沉默回绝的难堪与心凉至今仍如鲠在喉。
可更多的是一种连自己都唾弃的贪心。
明明说好是各取所需,明明得到了尊重、权力和安稳,她怎么还敢奢求更多?
怎么还敢因为他一句生硬的关心,就溃不成军?
她贪图他那点或许自己都未明了的在意。
贪图他此刻信中这笨拙的探问。
贪心地希望他们之间不止是这样的疏离客气。
眼泪流得更凶,喉咙里堵得疼。
她猛地抓过一张信纸,没有思考,只是凭着本能将那些藏在心底的话不管不顾地写了下去。
因为情绪激动,手有些抖,字迹也变得有些潦草。
【裴明镜,我心中确有郁结。
郁结在你那句答不出的爱。
郁结在我明知是奢求却仍忍不住期盼。
郁结在你我之间,始终隔着那该死的分寸。
簪子很美,可我更想知道你送我时想的只是“此物衬她”,还是也有那么一点想让我开心?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
写到最后已是语无伦次。
她扔下笔,看着纸上那些话瞬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直白了,太失态了,完全不符合一个国公夫人的该有的体统。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得寸进尺?不可理喻?
祝红玉想了想,还是将这封信折好放到了一旁。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铺开一张纸提笔写下了她认为的此刻最合时宜的话。
【簪子很美,我很是喜欢,劳您费心。府中诸事顺遂,谢国公爷关怀。红玉谨上。】
她轻轻吹干墨迹将回信折好,交给候在一旁的谷雨。
“去吧,交给国公爷。”
府中的下人早已习惯了国公爷和夫人这个小癖好。
国公爷身边读了书的长随说这叫“鸿雁传情”,“鱼传尺素”。
行吧,文化人的事,他们不懂。
谷雨接过了信,快步送去了书房。
裴明镜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到上边的回信时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问了,她答了。
得体,周到,毫无错处。
这和他认知里的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顿时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疑惑。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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