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前文也说过,当初出苗的时候,被柴大军给祸害过几根垄,后来柴米又补种的。由于这边挨着河,所以比那些浇过的地,玉米长得更好一些。
结果,二亩多地,差不多一半都没了。
这贼也太猖狂了,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苏婉正生气,随后往地里边走。
前边竟然有一个布袋子,里边装着玉米,而更里边还有人正在偷玉米没。
猖狂至极!
苏婉气的骂道:“谁特么这么不要脸,大白天跑人别人家地里偷玉米!”
苏婉这么一喊,立刻就把小偷给惊动了。
那人转身就跑,苏婉追。
不过随后那人直接顾不得河水了,直接从河套跑过去了。
苏婉看着那人跑了,倒也因为水太凉,没敢过河,随后又从地里边返回到地头,在小桥过去了。
之后就去村里面了。
苏婉自然看见了是谁偷的玉米了……
苏婉身子不是很好,到了村子,先回家找柴有庆。
柴有庆正在家喂牛犊呢。
“有庆,咱家玉米又丢了,大白天的就有人在地里偷玉米,和拿自己家的一样,都没点忌讳的。”
“哪块地又丢了?谁偷的?”柴有庆起身问道。
苏婉说道:“就河套旁边那块地,我去看地的时候,那家伙的正在地里直接扒苞米的,旁若无人一样,比拿自己家的还胆子大呢,之后我喊了一嗓子,就跑了。我看应该是两个人,一个往地里边跑了,我就没看着是谁,另外一个趟着过了河套跑的,那个是老刘家的,刘小春。”
柴有庆皱眉:“刘小春不是有德他连桥吗?”
苏婉点头:“就是他。”
苏婉点头:“就是他。黑黢黢的,罗圈腿,跑得贼快,我追过河去,人影都没了!地头还扔着个破布袋子,里面好几个刚掰的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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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有庆一听“刘小春”这名,眼珠子瞬间瞪圆了,手里的喂牛水瓢“哐当”一声掉地上,水溅了一裤腿:“啥?!刘小春?!柴有德他小舅子?这瘪犊子玩意儿!他活腻歪了?敢偷咱家玉米?!”一股邪火“噌”地顶到脑门,他脸涨得通红,声音都颤抖了点:“我…我找他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他猛地一跺脚,转身就往院外冲,连袖子都忘了撸。
“你等等!有庆!”苏婉急了,一把拽住他胳膊,“你急啥?你一个人去能顶啥用?那刘小春年轻力壮的,跟他姐夫柴有德一样,都不是啥好饼!你去了再打起来!柴米和秋水去县里还没回来呢!”
“等?还等啥?!”柴有庆挣开苏婉的手,梗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等他把我家地搬空喽?偷到家门口了!还大白天的!这特么是骑我脖子上拉屎啊!他刘小春算个屁!我……我找他去!我看他敢动我一下试试!反了他了!”
“哎呀你糊涂!”苏婉急得直拍大腿,“刘小春是个啥人你不知道?跟他姐夫一个德行!滚刀肉!你能说得过谁?再把你气出个好歹!等柴米回来再说!她主意正!”
“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柴有庆是真急了,一股被轻视的憋屈感烧得他脑子昏。他目光扫过墙角,抄起一把半旧的铁锨把子就往外冲,“我这就去刘小春家!我看他敢动我一下试试!反了他了!”
“爸!你干啥呢!”柴秀从屋里跑出来,一看这架势吓了一跳,“妈!咋回事?”
“秀儿!快拦住你爸!”苏婉赶紧喊,“刘小春偷咱家玉米,让你爸知道了,他这就要去拼命!”
柴秀两步冲过去抱住柴有庆拿铁锨把子的胳膊:“爸!你冷静点!姐走的时候咋说的?让你在家看牛犊!你拎个铁锨把子出去,有理也变没理了!回头人家说你打人,讹上你,咋整?”
“他偷东西还有理了?!”柴有庆脖子上的青筋直跳,声音嘶哑,“我…我憋屈!咱家招谁惹谁了?鸡肉刚丢了,这又来个偷玉米的!都当咱家是软柿子啊?!”
他气得浑身哆嗦,铁锨把子杵在地上“咚咚”响,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那也不能这么去!”柴秀死死抱着他胳膊,“你打不过他的!等姐回来!姐肯定有办法治他!你现在去,打起来,咱家牛犊子谁管?药还没喂呢!刚缓过来点!”
提到牛犊,柴有庆那股冲天的邪火才被强行压下去一点。他喘着粗气,眼神下意识瞟向牛棚里依旧蔫蔫的小牛,还有旁边焦躁不安、时不时“哞”一声的老牛,一股无力感涌上来。
他颓然地松开了手,铁锨把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抱着头,声音闷闷的:“我…我窝囊啊…看个牛犊看不好,看个地也看不住…我还能干啥…”
苏婉和柴秀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苏婉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叹了口气:“哎哎,别这么说…咱…等柴米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