绠多好看小硕,等你来~
吃到最后一口的时候他身后有一对情侣紧紧拥抱在了一起,傅宴容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和安抚声,在这样的絮语里他吞咽下最后一口过甜的奶油,猝不及防地想起了在自己19岁的夏天里,宋临俞在片场给他带的第一根抹茶味的、一分为二的棒冰。
至此之后的日子里傅宴容吃冰激凌总是可以得到第二根甚至更多,因为宋临俞永远会把自己手里的留给他,然后以此为筹码来交换一个安静地吻。
想到这件事情的那一瞬间,傅宴容的眼睛轻轻垂了下来。他凝望着手里那根冰激凌吃完之后留下来的棒签,发现大概出品方也在学好运饼干的那一套,在上面印下了各种各样的签言。
傅宴容手里的那一根,正反面印的是「素直になれないと分かって、会いにきて欲しい」
虽说傅宴容曾经学过日语,但生活中几乎不会有使用到的场景,此时他皱起眉慢慢盯了一会儿,才逐字逐句翻译出了这句话。
「明知无法坦率,却仍希望你能来见我」
同一时间,辽阔落地窗外一架架飞机腾空而起,被牵引到云层之上,而那根沾着透明水渍与真心的竹签却被默默扔进了垃圾桶里,好像命运最后给出的一句被放弃的箴言。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傅宴容有些迟钝地,缓慢地想:
——原来我也不是全然心无挂碍。
……
一个吻落在了宋临俞被泪水浸透的脸颊上,接着,傅宴容喟叹一声,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没有任何侵略性,初时只是轻轻碰触,像轻哄又像安抚。宋临俞的睫毛轻颤,眼尾仍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睛却没闭上,就那么怔怔地望着傅宴容近在咫尺的脸。
他能感受到对方指尖捧着他脸颊的温度,冰凉唇一点点压实,厮磨交缠间,像是要把那些过去错失的时刻一寸一寸吻回来。
傅宴容的指节贴在宋临俞的下颌,漫不经心地涂抹开他湿润的眼泪在苍白的肌肤上,然后他捏住那片温润的眼泪湖,毫无征兆地倾身而上强硬加深了这个吻。
空气暧昧湿黏。
分开的时候,宋临俞整个人都糟糕透了,眼睫毛一绺一绺地搭在纤薄的眼皮上,整个人哭得有点止不下来,但视线还极其留恋地吻过傅宴容的眉眼,执意把眼睛看得通红也不肯放开。
最后傅宴容没办法,只能抱着宋临俞在椅子上坐下来等这种强依赖的阶段过去,再听着他一边无意识地蹭着自己的脸,一边反复地、哽咽地讲述着往事。
他说那天在巴黎他是真的准备坦白,熬夜写了很久的文档已经被他放进了邮箱,就准备到时候当面递给傅宴容看,来的路上他想好了很多表白的话,可是下飞机的时候又一句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只有我想见你。
想见你,不远万里。
傅宴容轻轻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脸,说:“是这样啊。”
那天自己其实没有感觉错。
然后还没有等傅宴容接着往深处问,宋临俞就主动坦白了自己一开始做的计划。他先简要地提了一下自己全权投资,刻意让傅宴容留在柏林拍戏的那部片子,然后无比郑重地发誓,说自己准备在解决掉苏唐之后,就去柏林找傅宴容解释一切。
他这番话傅宴容不会不信,但停顿了一下之后,傅宴容低声问他:“如果失败呢?”
如果没有赢过苏唐呢?
宋临俞顿了很久,才笨拙地、艰涩地坦白了真心。
“失败的话……我会庆幸你不会难过。”
宋临俞当然了解傅宴容,傅宴容是那种从来不会为了放弃的东西而回头的人,即将沉没的船无论再华贵他也能够抛下,绝不会因为沉没成本影响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说分手的那一天,宋临俞哪怕把舌尖咬出血也没有挽留,任凭傅宴容把回忆四分五裂地碎在了那个夜晚,只留下他一个人困在空荡的房间里。
那天晚上,宋临俞垂着眼,一言不发且执拗地跪在地上把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整理好,甚至第二天清晨傅宴容飞柏林的行李,还是他一夜没睡,最后收拾好拿给季承的。
收拾那些衣服和必需品的时候,宋临俞在心底忍不住想了一遍又一遍,想傅宴容没有自己在身边会不会生病会不会受伤,想柏林的天气和它与申澜间隔的8400公里。
隔着山脉,大洋,数不清的国家,真的好远。
宋临俞一边想,一边发誓自己一定会杀了苏唐,他们之间只会有你死我活或者同归于尽这两个下场。如果自己真的没有机会再见到傅宴容第二面,那傅宴容至少不会为他难过。
这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而如果能够处理完这一切,宋临俞会在尘埃落定的那一刻马上定最早一班机票去柏林,去达勒姆街区,去克莱因马赫诺大道上,敲响傅宴容别墅的大门。
“……可是那个时候我应该不会见你,就算见了会对你很不好吧。你没有想过这一点吗?”
傅宴容轻声问。
“想过,但是没关系。”宋临俞告诉他:“哥,我赌自己有足够多的勇气。”
我赌自己有足够多的勇气支撑到去见你。
被欺负也没关系,冷言冷语也没关系,你怎样对我都可以,追人很麻烦很辛苦,但对象是傅宴容的话,一点都没有关系。
“傅宴容。”
宋临俞轻声的询问突然在夜风中响起。
“从今天开始,可以给我一个重新追你的机会吗?”
他们知道,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池师傅昨天就这样在拿外卖时被大门狠狠肘击食指,不过及时敷冰已经好多了!
……就是明天考试的书才翻了五分之一……
好虐的故事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