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闭着眼睛小声地喊:“别吃我,我不好吃。”
嗓子像被玻璃划过,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恐怖起来。
没有任何回应。
余瑶从手指缝眯眼盯着他,他并没有任何动作,沉默地继续蹲在那,像个雕塑一样。
余瑶一点点挪动,向他靠近,试图交流:“你好,你叫什么。”
房间没有窗户,密闭的空间,甚至有回音。
就在以为没有回答的时候,“亚瑟”。
“你能放我出去吗?”
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伴随着疼痛,余瑶忍着痛尽量发出声。
亚瑟猛地站起来,将余瑶扑倒在地,双手钳制住脖颈,但是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但是余瑶仍然感受到疼痛。
亚瑟低下头颅,靠近在微弱灯光下纤细脆弱的脖颈,幽幽的说:“把你掐死,就能出去了。”
余瑶痛苦张嘴想要逃离,亚瑟却低头堵住她的嘴,口腔里的血腥味蔓延,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喉咙的撕裂。
强烈的窒息感,呼吸不上来,余瑶想用最后的力气抬腿踢他,亚瑟才终于松开了嘴,舌尖湿润,原本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神采。
“知道我蹲在那里等什么吗?”
亚瑟知道余瑶不能回答自己,自顾自地说:“在等惨烈的尖叫。”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撕心裂肺的叫声,很多,有男有女,女的声音会更尖锐一点,几乎要刺破耳膜。
人忍受疼痛的程度是有限的,有些人会更敏感,一点疼痛都会痛的要命。
他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去听这些惨烈的尖叫。
强迫适应,是一种驯服的过程。
或许最初他也会害怕这种声音,但是被关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去听去适应,把这当做一种常态,甚至学会去区分,去把这当做乐趣。
亚瑟满意地欣赏困在身下的女孩的泪水,“反应过来了吗,我该说你幸运呢,还是倒霉呢,因为嗓子坏了送到我面前,作为我最后的考核”。
亲手终结你的生命,走出这间房间。
余瑶哭的身子都在发抖,这一刻她意识到,现实中,可怕的并不是鬼,而是人,披着人皮的恶魔。
“真可怜”,嘴上说着同情的话可是面容毫无怜惜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
这是亚瑟为数不多的善意,手指一点点摩挲着女孩脖颈的肌肤,上面还有着掐红的印迹。
“嘶”,亚瑟低头注视被狠狠咬住的手臂,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没有任何愤怒,余瑶迟钝地松了口,手臂看见清晰的牙印,视线一点点上移,害怕地望向亚瑟。
只看见长长的睫毛,如果眼神再温柔一点少一些阴鸷,或许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少年。
察觉到双手没了阻碍,捆绑住的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断裂。
余瑶不断向后挪动,远离他,企图躲进黑暗。
亚瑟并没有阻拦,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动作。
唾液不断分泌,浸润干燥的喉咙,咽下去的时候有着砂纸摩擦般的痛感,涌上扁桃体的血液全靠毅力咽下去。
余瑶疲惫的闭着眼,身体在自愈伤口。
禁闭的房间,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速。
直到余瑶开始猛烈的咳嗽,才渐渐的能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