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埋在他颈间,安静不语。
靳屿成摸了摸她的头发:“总算乖下来了。”
又感叹:“你这一闹,我的睡意倒是全无,你说,你怎么能这么折腾我呢?”
“可你要是不折腾,我也不安。”
周梨:“……”-
这件事告一段落。
按设定,俩孩子还要过几年才出生,她也还年轻,因此不再纠结。
相反,知道结果后,悬着的心也踏实了下来。
细想还挺好的,计划生育即将开始,而他俩会有一儿一女,这多圆满。
可惜靳屿成暂时无法知晓,要不然,他得高兴得什么样。
于是这两天,周梨又开始嘴角挂着他看不懂的笑容,他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心里一阵无语,干脆狠狠地同她接吻许久才离开。
临近过年,靳屿成仍然要去上班,周梨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回了一趟大院。
嫂子说:“春燕已经从文工团辞职了,跟伟平住在附近的胡同里,打算过了年就去两边家里扯证办席,过年的票太难买,他们留下来过年。”
周梨问了他们住的地址,过去了一趟。
胡同里的烟火气非常浓厚,周梨照着地址,找到了一间四合院,从大门走进去,里面改成了一个大杂院,见缝插针搭建着许多小房子。
周梨沿着小路蜿蜒,进了一个小院里,有个公用的水龙头,有人在洗衣服,有人在刷碗,有人在聊天……李春燕站在一旁嗑瓜子听着,看上去十分惬意。
一看到周梨,李春燕便大叫着:“你怎么摸过来了?”
周梨道:“还好,你这儿并不难找,我还在大门口就听见了你的声音。”
李春燕笑着说:“有这么夸张吗?看来我嗓门是挺大,快屋里坐。”
孙伟平起初住的地方更小,为了李春燕,租了一个大开间,把床隔断开,留了一个小客厅。
“将就着坐坐吧。”她把果盘里的东西也挪到周梨面前,又给她倒热水。
周梨问:“你刚刚跟人在聊什么呢?”
“就是家长里短那些事儿,刚才那个阿姨说她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然后另一个大姐说她小姑子找的对象死抠门。”
周梨道:“你还真是,到哪儿都能融入进去。”
李春燕笑笑:“打发日子嘛,我刚辞职,孙伟平让我先休息两天,说明年再去做服装生意,他先把囤的货给卖了。”
“你没跟着去卖货?”
李春燕摇头:“我想去,孙伟平没让,说就卖这些锅碗瓢盆,我没必要跟着。”
闲聊中周梨才知道,李春燕到了一定年龄没有提干,再不辞职,也会因为团里的改革,开春被自动刷下来。
“我早就不想干了,越来越没动力,心思也早就野了。”她一点儿也不后悔,“反正出来总有活路,让我回老家我是不想回的。”
周梨说:“出来是对的,明年把服装生意做起来,货也别进杂了,就进一些年轻女性的服装,准有销路。存好钱,再开服装店,或者服装公司,在京扎根并不难。”
李春燕眼睛瞪得老圆:“服装公司?会不会太天方夜谭了?”
“不会,你们要是能干,这是迟早的事。不过先一步一步来,赚了钱再说。”
“这倒是。我也没多大志向,不像你,聪明,脑瓜子好使。”她说道,“我只是觉得跟孙伟平在一起还挺踏实的,他很实在,没什么心眼儿,我不是喜欢吃烤板栗么,他每次傍晚回来都给我带烤板栗。”
周梨笑道:“那你还真有口福。”
“他要是不这么体贴,不会逗我开心,我才不会跟他在一起呢,怎么说我也是舞蹈队里的一朵花。”李春燕笑着回答。
起先周梨有些担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