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什么啊,她的感情这样迟钝不堪,他是男人,是有本能,但也有自己的骄傲。
不只是想得到她这个人,更想得到她全身心的爱恋。
可也许对待她,真的得慢慢来。
这场雪下得极大,次日一早大家都在铲雪,周梨闲着没事,也扛了把铁锹,把铲雪当运动,铲得满脸通红。
道路上的积雪清理干净后,靳屿成驱车回了连队,跟周梨说得回去抢房子。
那个家属院,新盖的房子早就被高级一些的干部内部安排清楚
了。他们一搬走,旧房子会空出一些,自然,旧房子也很抢手,谁不想一居变二居,二居变三居呢。
不久,靳屿成分配到了一个大通间,砌了道墙,隔成两间,一间做卧室,一间做客厅,够他俩住的。他打算把里面的东西都扔了,重新刷一遍墙。
元月下旬,周六,陈悦的婚礼。
靳屿成也回了大院,作为娘家人,和几个有车的人开着车,给陈悦送嫁。
主婚车是一辆红旗,男方的家境跟她家是差不多的,这种婚姻,也算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合。
酒席就摆在之前靳屿成带她去过的那家高级饭店,来的人里,有不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周梨穿着之前买的那件大衣,跟靳屿成坐在同一桌。他们这一桌,还有李兴安、许志东等人,算是这对新人的发小桌。
许志东有些失落,他以为桃子会来,没想到她说队里有任务,只让人捎了个红包。他被桃子拒绝后,倒也没有放弃,但她好像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开席前,周梨去了舞蹈队那桌,跟李春燕、几位老师聊了会儿天,回来时,正好有人调侃许志东:“今天有不少单身的姑娘,去追一个就是了。”
许志东没好气道:“追啥啊追,没这心情。”
开席后,许志东喝着闷酒,还对靳屿成说:“靳连长,你记得把我抬回大院。”
靳屿成:“把你扔大街上得了。待会儿还有闹洞房,不去掺合?”
“不掺合了,又不是我的洞房,高兴什么。”
李兴安:“瞧瞧你,丧了吧唧的。”
许志东怼他:“啊对对对,你不丧,你不也被分手了么。”
靳屿成听着他们互相挤兑,摇摇头,给周梨夹菜。偶尔也有人过来跟他们聊天叙旧,或者过来认识他们。
周梨以前一直不大喜欢参加婚礼,觉得很无聊,但是这场婚宴,她还挺喜欢的。
新人过来敬酒,赵晓丹是伴娘,陪在一旁,敬到他们这桌时,看到李兴安,脸瞬间就沉了下去。
……
酒席散场,一些人去了婚房,许志东本来说不去,结果天生爱热闹的他忍不住还是去了。
靳屿成不喜欢去凑这种热闹,周梨去洗手间时,他便在宴会厅外面等她。
李兴安过来找靳屿成聊天,给了他一根烟,靳屿成只夹在手里玩,没点燃。
两个人倚着栏杆,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周梨。
李兴安道:“挺奇怪,我昨晚还梦到了小混蛋。”
靳屿成:“大喜的日子,梦到他合适么?”
周梨愣了愣,小混蛋是谁?之前好像从来没听靳屿成提过。
李兴安点了自己的烟,说道:“梦到他还朝我扔板砖。”
靳屿成:“没砸中你?”
李兴安没有回答,而是吁了口烟:“咱俩约架那会儿,要不是没有被领导及时拉住,没准也会流血死人。”
靳屿成:“倒也不至于,我当时只想跟你谈谈。”
李兴安笑:“你想跟我谈什么?”
靳屿成平静地道:“想让你不要没事找事,故意来我眼前现,也不要去招惹我们大院的人逼我应战,特没意思,我瞧不上。”
李兴安嘁了一声:“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烦你这种什么也瞧不上的高姿态。我想拉你入伙,你瞧不上,我们院儿的姑娘送你礼物,你瞧不上,听说让你去当飞行员,你还是瞧不上…也…这个世界上有你瞧得上的人和事吗?”
“当然有,”靳屿成微微一笑,“我对象。”
周梨在身后默默听着,笑意一时没憋住,令他们二人回头。
李兴安冷哼:“差不多行了啊,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向全世界宣传,真没劲儿。”又对周梨说,“管管你家这口子。”
“……”
回家的路上,周梨笑着说:“你跟李兴安现在还挺和谐的,估计以前他也是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但你不怎么搭理他。”
靳屿成道:“我没心思拉帮结派。”
周梨不由问:“你以前真的谁也瞧不上吗?”
“倒也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瞧不上,而是和很多人一样,迷茫,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平等地懒得搭理所有人。”
不搭理人,也还有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有的人真是,就干站在那儿,也会吸引一些伙伴追随。
聊起这个话题,他的话多了些:“我被送到大院后,我爸当时的工作具有保密性,他不能跟我联系,也没有人跟我聊什么理想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