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觉得她是喜欢跟他相处的。
大概,是喜欢得不够多吧。
他操之过急,把人吓跑了。
男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又点了一根烟……
直到熄灯哨响起,靳屿成才离开,走向漆黑的营房。
哨兵数了一下地上的烟头,有三个,走的时候嘴里还咬着一根。
嗯?连长好像也不是个爱抽烟的人。
……
翌日,大年初一,万象更新。
大院里的礼堂内坐无虚席,文工团的节目一年接一个。
同一时间,连队里。
靳宗珩与成清竹来连队看望儿子,成清竹笑眯眯地问:“听老首长说,你最近在追求一个女孩?”
靳屿成语气平淡:“啊,是在追,可能要追很久。”
成清竹跟靳宗珩对视了一眼,问道:“要追多久?”
“不知道,三年五年,十年八年,谁也说不准。”男人想了一晚上,不可能说不等就真的不等,说不追就真的不追。要是不能明着等,明着追,总有暗地里等,暗地里追的法子。
成清竹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惹女孩讨厌了?”
靳屿成:“您觉得可能吗?”
成清竹不大明白了:“那怎么要追这么久?还十年八年?抗战都胜利了。”
靳屿成给父母杯子里倒热水,看了他俩一眼:“大概是没有你俩这么好运气吧,你俩从见面到扯证,一共花了多久时间?一个月?”
夫妻俩面面相觑。
靳屿成又道:“能量是守恒的,咱们家里边,你俩打的是闪电战,兴许搁到了我这儿,就得打持久战。”
终于,没怎么说话的靳宗珩说了一句:“荒谬,无稽之谈。”
送走父母,靳屿成回到办公室。
这两天,指导员有家属在这儿,他休假,靳屿成负责留在连队。
坐着无聊,他随便走了走,经过一间训练室的时候,正好听见里面的人在讨论“嫂子”。
有人说:“那位穿红裙子跳舞的就是咱们的嫂子?”
“是啊,漂亮吧。”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我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他俩在单独说话,说了挺久。”
“咦?”
“我还听大顺说,那天晚上他在那儿站岗,连长送完行之后,一个人默默地在大门口抽了几根烟。”
“估计是舍不得吧。”
“……”
靳屿成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群臭小子,训练还是太松了。
他没进去打断他们的闲聊,独自走开。
走着走着发出一声哂笑,呵,嫂子?
这个称呼真好啊,可惜你们认准的嫂子不要你们连长了。
大年初四,指导员回归,换靳屿成回家与父母团圆。
靳屿成陪爸妈去了趟大院看望老人,坐着聊了几句,十一点钟,他一个人出来,在院里闲逛。
一群小孩疯玩,偶尔会有炮仗声传过来。
偶然听见有小女孩在跟别的小孩说:“我姑姑跳舞好漂亮,红色的裙子,转起圈儿来像朵花。”
靳屿成扫了一眼小女孩,不是上回那个,更小一些,想必是小侄女,但很快,他找到了那个大的侄女。
周芳看到靳屿成,愣了一下,然后仰着脑袋,嘿嘿笑着说:“靳叔叔好。”
靳屿成问道:“你姑姑呢?”
“在家里睡觉。”
靳屿成:“这个时间点还在睡觉?”
“姑姑生病了。”周芳说道。
“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