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国之初的日子,是刘至浩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语言障碍、文化冲击、举目无亲,更重要的是,那笔看似不少的“两百万”在a国高昂的生活成本和打点关系面前,迅缩水。
母亲留下的所谓“人脉”,大多也只是些利益之交,在他家道中落、失去利用价值后,态度变得冷淡甚至避之不及。
他住过最便宜的青年旅社,啃过最干硬的面包,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放下曾经所有的骄傲,从最底层的工作做起,甚至卷入了一些灰色地带。
他很快意识到,在a国这个金钱和权力至上的社会,没有背景和资本,想堂堂正正出人头地难于登天。
也正是在那段挣扎求生的经历中,他敏锐地察觉到了a国政商界某些隐秘的“需求”——一些见不得光、却又利润丰厚、能快积累资本和关系的“脏活”。
凭借从小在商业家庭耳濡目染的头脑、过硬的心理素质、以及华裔身份在某些特定交易中不易引起注意的优势,刘至浩小心翼翼地涉足了这些领域。
他心思缜密,手段干净,逐渐在特定的圈子里积累了信誉。
他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变色龙,迅适应了a国权力阴影下的生存法则。
在这个过程中,他敏锐地抓住了a国政坛内部,特别是当时正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时任市长的华森所在派系。
刘至浩精准地投其所好,凭借几次干净利落、不留痕迹的“操作”,成功进入了华森的视野,并逐渐赢得了这位野心勃勃政客的信任。
华森欣赏他的高效、谨慎和“不问缘由”的忠诚。
更重要的是,刘至浩的华裔背景和与华国若即若离的联系,在某些对华事务上,反而成了华森可以利用的独特资源。
就这样,刘至浩一步步从边缘走到了权力核心的阴影处,成为了华森信赖的“白手套”和幕僚亲信。
随着华森从市长到州长,政治野心不断膨胀,刘至浩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接触到的核心机密和肮脏交易也越来越多。
在共和党内部,一些知晓他存在却又对其具体行径不甚了了的成员,私下里用“狡诈”、“阴险”、“衣冠禽兽”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行事却狠辣果决的华裔男子。
一个普通的午后,刘至浩坐在市中心公园的长椅上,看似悠闲地翻阅着最新的报纸。
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是:“华森州长民意支持率再创新高,剑指总统宝座!”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而,他的目光却在另一则占据不小版面的科技新闻上停留了更久:
“华国‘机器人技术与系统国家安全重点实验室’重磅布:邵庭博士团队成功研新型特种作业机器人,性能远同类产品,引全球关注。a国科技界惊呼:差距拉大,追赶之路愈艰难?”
旁边配有一张邵庭在布会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穿着合体的实验室白大褂,站在聚光灯下,神情专注而沉稳,与多年前那个在走廊上抱着书沉默寡言的少年判若两人,但那份独特的专注气质却未曾改变。
他已然是华国乃至世界机器人领域一颗耀眼的明星。
刘至浩的手指在报纸上微微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有欣赏,有感慨,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怅然。
他轻轻将报纸折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回随身的手提包里。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穿着低调但难掩官场气息的中年男子正朝公园僻静处走去——
那是他今天工作的目标,一个掌握了某些对华森不利证据、试图以此要挟的政客。
刘至浩脸上温和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从容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悄然伸到背后,握住了藏在腰间加装了高效消音器的手枪。
他步伐平稳地跟上目标,如同一个普通的公园散步者。
在靠近目标身后的一刹那,刘至浩左手看似亲昵地揽住对方的肩膀,右手持枪从对方背心要害处精准而无声地抵近射击。
“噗”的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响。
目标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倒。刘至浩迅用力扶住,脸上瞬间切换成关切又无奈的表情,对着偶尔路过的行人低声抱怨道:
“嘿,凯伦,说了让你少喝点……我送你回去。”
他半扶半抱着“醉酒”的同伴,自然地朝着预先勘察好的、没有监控的僻静角落走去。
一到无人之处,刘至浩脸上的“关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他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在地,拿出加密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目标清除。地点已送,过来处理干净。”
等待手下前来善后的短暂间隙,刘至浩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平板,快浏览着“普罗米修斯”组织内部加密通道的最新动态和信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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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由他联合几位在不同领域达到顶尖水准、却同样对现有世界秩序感到失望或束缚的“同行者”秘密建立的组织,才是他真正效忠的对象。
潜伏在共和党内部,攀附华森,获取权力和资源,这一切的脏活和风险,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给“普罗米修斯”的计划铺路,为了那个更为宏大、甚至有些疯狂的目标——打破人类文明的现有枷锁。
做这些脏事,他早已麻木。从他踏上a国土地、为了生存做出第一个违背本心的选择时,他就知道,自己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