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也没多说,笑了一下,转身走回人群。
&esp;&esp;后来几年,她在无数个场合与他擦肩。
&esp;&esp;每一次他身边都有不同女伴,但每一次,总会绕过来和她打一句招呼。
&esp;&esp;“沉小姐最近在伦敦念书?”
&esp;&esp;“欧太今天没来?”
&esp;&esp;“你换发型了,挺好。”
&esp;&esp;他不是执着,他只是记得。
&esp;&esp;并且总在适当的时候,让她知道他还记得。
&esp;&esp;她十六岁那年,有一天太平山收到一对方家送来的南洋珠耳钉,说是方承屹从新加坡带回的,收件人是沉纪雯。
&esp;&esp;欧丽华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只留了一句:“小姑娘不懂这些,以后别再破费了。”
&esp;&esp;那之后方承屹不再表露太多。
&esp;&esp;但每次宴会上碰到,依然会在她身边站定,闲话三句,从不多说。
&esp;&esp;沉纪雯从不觉得自己特别。
&esp;&esp;但在这个世界,有些名字值钱,不是因为你是谁。
&esp;&esp;她是欧丽华的女儿,是那栋太平山别墅里长大的沉纪雯。
&esp;&esp;哪怕现在形势如此,那几个字说出来,在商界依旧足以换来一次见面,一次试探。
&esp;&esp;她清楚,自己能带进会客室的东西,远不止一张名片。
&esp;&esp;她打定主意后,次日拨通了那个号码。
&esp;&esp;干诺道中三十八楼。
&esp;&esp;清晨光线打在会议室的胡桃木桌面上,一盏落地灯没关,窗边帘子也没拉,空气里只有纸张翻动声。
&esp;&esp;方承屹正看一份基金结构的调整方案。
&esp;&esp;页面摊在他桌面,左边一行数字用红笔划了记号。
&esp;&esp;秘书敲门进来,站在他身侧低声道:“刚有个电话打进来,说是想约您见面。”
&esp;&esp;他没有抬头,用红笔又划了一条线:“谁?”
&esp;&esp;“一位女士,说叫沉纪雯。”
&esp;&esp;他手指停了一下,翻页的动作轻得几乎无声。
&esp;&esp;“对方没说具体什么事。我说您这个月已经排满,原本以为就这样了,但她又重复了一遍,说‘你告诉他,是沉纪雯。’”
&esp;&esp;方承屹这才抬头,看了秘书一眼。
&esp;&esp;指尖缓缓从页面滑开,盖住红笔线条。
&esp;&esp;“明天下午三点,把明发城那场协调会往后挪。”
&esp;&esp;秘书有些意外地确认:“三点?”
&esp;&esp;“对。”
&esp;&esp;他语气不重,没再追问,也没要求多报行程。只是重新看向手里的文件,把那张红线页抽出,在桌上放平。
&esp;&esp;“把这份重排一下,调整完先发技术部,再发二组,我明早批。”
&esp;&esp;秘书点头,退了出去。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