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的窗棂嵌着晨辉,将志村团藏的影子拉得颀长。身上的火影披风仿佛量身定做,那是权力独有的味道。
“这位置,本就该是我的。”团藏低喃着,指节轻叩桌面。
桌案上摊开的木叶地图里,他用朱笔圈出的防御工事正在逐一生根,边境的补给线也已重新规划完毕。
这几日,他驳回了三个冗余的贵族提案,将省下的经费全数拨给了自己一手成立根部训练,连扉间大人都在长老会上颔:“你做的很好。”
日斩推门进来时,手里端着两杯热茶,蒸汽氤氲了他温和的眉眼:“团藏,镜说边境的巡逻队已按你的要求换防,你该歇一歇了。”
话音未落,镜便跟着走进来,宇智波一族特有的黑黑眸在晨光里亮得温和:“火影大人,一切顺利。”
团藏抬眼,看着两位年少时便并肩的同伴,心中那点因权力而起的燥热稍稍平复。
他接过热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或许也不错。
他坐在至高的位置上,日斩为他执行任务,镜为他调和族裔,木叶会在他的手中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
村民们开始称赞新火影的雷厉风行,团藏坐在高椅上,听着下属汇报这些赞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快感像藤蔓般缠上心脏,越收越紧——这就是权力的滋味,是所有人仰望的滋味。他正沉浸在这份满足里,眼角余光瞥见站在角落的佐助。
少年垂着的眼帘突然抬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弄的弧度。
团藏眉头一皱,刚要开口呵斥,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再次睁眼,“敌袭!”暗部的嘶吼声穿透墙壁,团藏猛地起身,腰间的苦无已握在手中。
镜几乎是本能地挡在他身前:“火影大人,我护您撤离!”
然后是一阵剧烈的撞击,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时,指尖的触感粘稠得令人作呕。他缓缓低头,瞳孔骤然收缩,自己的右手正握着一柄苦无,锋利的刃身整个穿透了镜的胸膛,鲜血顺着苦无的凹槽往下淌,在他手心里积成温热的小水洼。
而他的左手,竟捧着两颗还带着血丝的眼球,那是宇智波镜的眼睛,墨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团藏猛地松开手,苦无与眼球同时落地,出沉闷的声响。
镜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他脚边,胸口的血洞还在汩汩冒血,染红了他身上的火影披风下摆。团藏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喉咙。
他怎么会杀镜?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是为他调和宇智波与木叶关系的臂膀,是刚才还在护他撤离的人!
这一定是圈套,是敌人的幻术,是有人想毁了他的火影之位!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镜逐渐失去温度的脸上时,心中却没有半分悲伤,只有一股强烈的恐慌在蔓延——不能被人现。绝对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仓库深处堆着废弃的木箱,他咬着牙将镜的尸体拖过去,用木箱层层掩盖,又用泥土和干草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两颗眼球上,鬼使神差地弯腰捡了起来。这个就是写轮眼,第一瞳术,或许……或许以后还有用。
平稳好情绪,团藏将镜的尸体悄悄埋在木叶后山的树林里,墓碑是他亲手立的,没有名字,只有一道浅浅的刻痕。
他站在坟前,指尖攥得白,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镜,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等木叶真正强大那天,我会让所有人都记得你的功劳。”
处理完一切,他靠着墙壁滑坐在地,手心的血腥味无论怎么擦都散不去。
直到夜色降临,他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火影办公室,第二天一早,便对外宣布镜在敌袭中失踪,派出大量人手搜寻。
木叶因镜的失踪掀起了轩然大波。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堵在火影办公楼前,眼神里满是愤怒与怀疑:
“镜大人是我们在木叶唯一的希望,他绝不会凭空失踪!是不是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猿飞日斩站在窗前,看着楼下骚动的人群,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镜的性格沉稳谨慎,绝不会轻易失踪。
这些天,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却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直到一场暴雨过后,后山的泥土被冲刷,露出了木箱的一角。
当暗部将镜的尸体从木箱里抬出来时,日斩正好赶到。他看着镜胸口的伤口,看着他空荡荡的眼窝,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虽然早就有了最坏的预感,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他还是觉得心脏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
他眼神扫过镜紧握住的拳头,心中有一个声音让自己打开,他掰开镜的手指,看到手里的东西,瞬间瞪大眼睛。
不远处的树影里,团藏看着这一幕,身上被移植的写轮眼隐隐作痛。他知道,平静的日子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