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晶界的国都“晶华城”,矗立在横贯大陆的中央晶脉之上。整座城池由亿万年形成的天然水晶雕琢而成,街道两旁的楼宇闪烁着七彩霞光,中央广场上那座高耸入云的“镇界水晶”更是散着磅礴的界源之力,滋养着城内的每一寸土地。
这里是天晶界的权力中心,三大守护族的总部皆设于此,寻常修士若非持有信物,连城门都难以靠近。然而今日,晶华城的气氛却异常凝重,城门口的玄冰族卫兵比往日多了三倍,每个人的冰枪都泛着凛冽的寒光,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进城的每一个人。
“听说了吗?玄冰族把烈山圣人告到了‘界主殿’,说他包庇晶灵体,无视天晶界的安危。”
“何止啊,我还听说万毒谷和影杀族也联名上书了,要求界主殿强行征用那晶灵体,说是为了修复地脉。”
“嘘!小声点!没看到玄冰族的人正盯着咱们吗?这事儿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进城的修士们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眼神中却充满了好奇与忌惮。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围绕着晶灵体的纷争,已经从临时营地蔓延到了整个天晶界的权力核心,而今日的界主殿议事,将决定那个名叫灵儿的女童最终的命运。
叶辰跟着木灵子长老走进晶华城时,立刻感受到了数十道窥探的目光。这些目光来自城中的高楼、街角的阴影,甚至是镇界水晶的顶端,带着审视、敌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别在意。”木灵子长老捋着胡须,绿叶长袍轻轻摆动,将那些窥探的目光挡在外面,“晶华城里藏龙卧虎,三大族的老怪物、隐世的散修、甚至还有神宗的余孽,都想借着这次议事分一杯羹。”
“界主殿会偏向玄冰族?”叶辰问道,裂穹剑在袖中微微震动,九色道韵已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应对突状况。
“不好说。”木灵子长老的脸色凝重了几分,“现任界主是玄冰族的太上长老,虽然早已不问世事,但终究血脉相连。而且……修复地脉确实需要晶灵体的力量,很多中立势力都觉得玄冰族的提议有道理。”
他们穿过繁华的水晶街道,来到位于城池中心的界主殿。这座宫殿比周围的建筑高出数倍,殿顶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界源水晶,阳光透过水晶照在殿前的广场上,形成一道七彩的光柱,庄严而神圣。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玄冰族的银须长老站在左侧,身边跟着几位面色倨傲的长老,看到叶辰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万毒谷的谷主虽然没来,但派来了一位绿袍使者,使者手中的毒葫芦散着若有若无的腥气。影杀族则依旧隐匿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几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
右侧站着炎狱族的壮汉和几位木灵族的修士,他们看到叶辰,纷纷点头示意,眼神中带着支持。烈山氏早已坐在殿前的位,竹杖斜靠在腿边,闭目养神,仿佛对周围的暗流充耳不闻。
“叶少侠,这边请。”木灵子长老带着叶辰走到烈山氏身边,低声道,“苏婉母女被安排在木灵族的驻地,有护灵阵保护,暂时安全。”
叶辰点点头,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众人。他能感觉到,这些人的灵力波动都极强,至少是圣王境以上,其中几位老者的气息更是深不可测,比万毒谷主还要恐怖——显然是三大族隐藏的老怪物。
“界主驾到!”
随着一声高唱,界主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位身着冰蓝色龙袍的老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的头和胡须都是银白色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皱纹,双眼如同万年寒冰,扫视全场时,连空气都仿佛冻结了。
“参见界主!”广场上的众人纷纷行礼,唯有烈山氏微微颔,算是打过招呼。
界主没有在意这些礼节,径直走到殿前的高台上,声音如同寒冰碎裂:“今日召集诸位,是为了商议晶灵体之事。玄冰族,你先说。”
银须长老立刻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界主,圣晶族遗孤灵儿身负先天晶灵体,乃是修复天晶界地脉的关键。然烈山圣人却包庇于她,纵容外人阻挠我玄冰族行事,致使地脉修复延误,长此以往,恐酿成大祸!”
他指着叶辰,语气激昂:“此子名为叶辰,来自三界,身负始神血脉,却不分轻重,多次出手打伤我玄冰族修士,甚至勾结炎狱族、木灵族,意图掌控晶灵体!请界主为天晶界做主,强行征用晶灵体,将此子驱逐出境!”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不少中立势力的修士看向叶辰的目光变得不善,显然被银须长老的话煽动了。
“一派胡言!”炎狱族的壮汉忍不住怒吼,“你玄冰族勾结万毒谷,想用毒雾控制那小丫头,还好意思在这里颠倒黑白?!”
“你有证据吗?”玄冰族的一位长老冷笑,“空口白牙,谁不会说?我看你们就是想抢夺晶灵体,占为己有!”
“你……”壮汉气得浑身抖,赤红色的火焰在掌心跳动,差点就要冲上去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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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界主的声音陡然转冷,广场上瞬间鸦雀无声,“议事之地,岂容喧哗?木灵族,你有何看法?”
木灵子长老缓步走出,手中的木杖轻轻点地:“界主,晶灵体虽能修复地脉,但强行征用与谋杀无异。老臣以为,可由灵儿自主决定,若她愿意出手相助,我木灵族愿提供最好的资源供她修炼;若她不愿,谁也不能强迫。”
“说得轻巧!”银须长老反驳,“一个黄口小儿懂什么?等她想通了,天晶界的地脉早就彻底崩塌了!”
“那也不能用强权逼迫。”烈山氏终于睁开眼,竹杖在地上轻轻一点,青金色的光芒扩散开来,“天道有常,万物有灵。晶灵体并非工具,而是活生生的生命。强行征用,看似为了大义,实则是在亵渎生命,与神宗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