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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看似流窜的叛军终于逼近了京城。
五千叛军,分为三股,在靠近京城的关隘汇合,只待趁虚而入。
因为装备精良,沿途不断骚扰州县,叫他突袭了好几次,好在卫所士兵已有所防备,伤亡尚不惨重。
娄玉宇此人急功近利,虽有一往无前之势,却莽撞无谋,若非屡次占了天时之利,恐怕早就被人斩于马下。
谷梁泽明静静看着叛军流窜的路线,召来几人商讨,一一安排下去。
等这么忙碌完一天,谷梁泽明靠坐在椅中,轻轻捏了捏眉心。
他见辛夷从角落探出半个脑袋。
尖尖的耳朵和一双鸳鸯眼露在外头,也不知道这样注视他多久了。
谷梁泽明动作放松下来。
“辛夷。”
他一叫,猫就翘着尾巴要走了。
可是尾巴竖得高高的,好像个箭头。
谷梁泽明起身,快步循着尾巴捉住了在凳椅间穿梭的猫,俯身把猫抱起来。
他伤口恢复得不错,只要不是太剧烈的动作,都不会扯伤。
害的辛夷每次被他抱,都要僵直着四肢。
辛夷的肚子软软的,人一摸就会像是碰到了开关似的轻轻地响。
谷梁泽明轻捏了两下,被辛夷软软地用后腿蹬了下:“不准乱摸喵。”
这几日辛夷黏他不如前些日子热切。
谷梁泽明道:“过两日就要出征,辛夷如何不多黏我一会儿?”
辛夷从他的语气中察觉出别的意味,警觉地抬起头:“难道,你不带小猫咪吗?”
谷梁泽明顿了顿。
辛夷立刻不让抱了,挣扎着爬出人的怀里,踩到桌上。
“国师随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说,“辛夷为什么不能去?”
谷梁泽明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若是辛夷也去,那便不可同处一室。”
辛夷很震惊:“你要独守空房?”
谷梁泽明一顿,有些无奈:“要是被人看见朕同国师夜夜同榻而眠,他人该如何看你?”
“用两个眼睛看我。”
辛夷小声嘀咕完,忽然说:“我懂了,你要做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谷梁泽明目光闪了闪:“什么?”
辛夷宣布:“你要带辛夷一起去!”
…说得什么话。
心中某种奇怪的念想一空,谷梁泽明一言不发地用指尖拨了拨耍赖的小猫下巴。过了会儿,才叹了口气,老实交代:“朕不明目张胆地去。”
辛夷震惊地看了人一眼,声音跟着变小:“那辛夷也悄悄地去。”
想起来系统的话,辛夷补充:“可以不和你一起去。”
谷梁泽明笑容淡了:“那怎么行?”
他去了,路上定是要吃点苦头的,辛夷怎么能去?
怎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辛夷叹了口气。
人,真麻烦,他们小猫想和哪个睡一个被窝,就和哪个睡一个窝。
他举起爪爪,很有主意:“没有关系——!”
他说:“你忘记啦!辛夷是一只猫!”
谷梁泽明:“人都不带,带猫岂不是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