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够快。
谷梁泽明像是笑了,指尖轻轻点走某处,语气很轻,透着些森寒。
“朕在这儿等着他。”
-
事情讨论完,几位将军匆匆退出去调动手下人马,屋子里只剩下几个伺候的宫人。
辛夷凑近了人,也认认真真地瞧着地图,又问他:“人,要去打仗了吗?”
谷梁泽明看他认真的侧脸,轻声细语地答道:“瓮中之鳖,只在后方坐镇,算不得打仗。”
虽然说的这么轻松,但是辛夷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猫咪。
辛夷看得仔细,系统也在旁边看,和他说:【在原本剧情里,娄玉宇破汉中后,一路向西到山海关,这就是七皇子大开城门迎娄玉宇进来的地方。】
原本此地易守难攻,是娄玉宇吃掉大宣要啃的最后一块硬骨头,没想到这块骨头自己断开了。
辛夷研究了一会儿,仰起脑袋,老实巴交地问人:“辛夷看不懂,你说实话吧,辛夷好不容易养好的人是不是很容易死掉?”
谷梁泽明腰腹间的伤口还在长,没有好全,这不是上一下马就裂开的事吗?
谷梁泽明轻声道:“有些危险,只是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他已察觉,娄玉宇此人不太对劲,打起仗来就连天势也会为之变化,哪怕是老将军,在他跟前也难以招架。
上天眷顾之人。
辛夷低下脑袋,安慰似的在人的手上捏来捏去。
谷梁泽明看他从手腕捏到手臂,心情无端好了些,拉长了语调,问他:“辛夷是个登徒子。”
“什么登徒子?”辛夷很困惑地看他一眼,最后捏了两下,哼哼地转身,“辛夷自己也有,不捏你的了。”
他也不喜欢捏自己,趴在桌上扒拉来角落两张皱巴巴的纸。
谷梁泽明本想遮住,记起来辛夷不认得字,这么动作反而显得刻意,便停下了动作。
可是辛夷现在已经有系统了。
恍惚的系统顺便看了眼,立刻捡起了自己的职业素养:【主角把你和谷梁泽明都骂了个遍。】
辛夷一个急刹车,警觉:“什么喵?”
【这纸上记了娄玉宇最近在叛军中说的话,】系统给他翻译了一遍:【他说大宣皇帝居然病急乱投医,走了先皇的老路,问他们难道不记得你们先皇治下的宣国是什么样子了吗?后面还骂了你,说你不知道是什么欺世盗名的术士。】
辛夷慢吞吞地捏起这张纸看了看。
还是看不懂,但是字最丑了。
他拿进嗅嗅,还是那么臭。
谷梁泽明眉心一跳,忘了辛夷鼻子灵了。
他伸手揭掉,把纸放在一旁:“这么近的闻,臭不臭?”
辛夷吸吸鼻子:“臭死了。”
他看人:“他又骂你了吗?”
谷梁泽明倒是神情如常,显然是被骂习惯了,居然还能笑出来:“两军对垒,都有这些事。”
辛夷很不高兴地把那些纸撕成稀巴烂。
“人,一下午就看了这个吗?”
见他的动作,谷梁泽明抿唇笑了笑。
知道辛夷不高兴才来找自己的茬,谷梁泽明显得很风轻云淡:“不止,还叫北镇抚司的人来查些东西。”
辛夷完全不知道北镇抚司是个什么血腥机构,闻言很好奇地说:“就是喜欢待在树上穿裙子的那些人?”
谷梁泽明顿了顿,声音温和:“…不全是。”
辛夷“哦”了一声,很没有兴趣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谷梁泽明松了口气,见辛夷蛄蛹过来要和自己挤一张椅子坐下,便将辛夷捏皱的几张纸收起来,扔在了角落。
角落一处早就有许多被揉碎了的纸。
他视线落在那些废纸上,想起上头各种关于对国师污言秽语的抹黑,眼底透着冷意。
这么脏的一张嘴。
他倒要看看,是谁给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