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着急。”
什么事,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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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说皇帝上了朝,甚至还破例封了国师,当天下午就过来了,来时身边还带着太医。
谷梁泽明当时正坐在窗边软榻上。
辛夷这段时间喜欢窝在这儿,周围有不少白毛,谷梁泽明只当没看见。
太医异常惊喜地收手:“陛下身子虽没大好,但病情已控制住,日后好生用药,总能慢慢恢复。”
谷梁泽明显得神情平静,并没有什么惊喜,倒是周围人纷纷喜极而泣,就连太后也抱着他哭了一场。
辛夷在旁边啃零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捧着小碟子到外头自己吃去了。
谷梁泽明安慰了太后几句,太后锦帕擦拭着眼尾:“好、好,你弟弟为你守着城,你也好起来了,如何再叫那竖子猖狂。”
“哀家命人去空觉寺点了香,有不少官员家眷也在那儿祈福,都盼着皇帝你痊愈呢!”
谷梁泽明静静听着,周围人退了下去,只有外间的辛夷咔嚓咔嚓啃肉干的声音相当明显。
太后听着了:“这就是那个治了你的神医吧?”
辛夷这几天莫名其妙被人安了好多名号,也很有底气:“是我!”
谷梁泽明:“…”
他有些无奈地道:“母后,他年纪尚小,不可这样夸他。”
“都将你治成这样,如何不能?”
太后瞪了他一眼,走到外间,看着这神医过分明艳的样貌,不由自主地夸道,“神医不仅医术惊人,样貌亦是不俗。”
辛夷喜欢别人夸他漂亮。
谷梁泽明下意识看了眼辛夷的身后,确定这猫没有高兴得冒尾巴,才道:“母后,都说了不要这样夸他。”
辛夷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人,嫉妒猫!
他很矜持地纠正:“说实话不算夸!”
太后笑了起来,连声应是。
“母后如何如此偏爱他?”谷梁泽明无奈抬了手:“过来。”
辛夷端着小碟子进去,看了眼比之前脸色好很多的人,坐过去。
谷梁泽明帮辛夷理了理乱掉的鬓发,太后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道:“那皇帝什么时候可以大好。”
辛夷被问住了,很老实地交代:“还不知道。”
太后拧起眉,却忍住没追问。
皇帝都在朝堂上说国师非凡俗中人,她再多问,也不会问出什么。
她道:“皇帝休息吧,哀家头痛了许多天,也可以睡个好觉了。”
“劳母后操心了,”谷梁泽明,“徐俞。”
太后往外走,听见后头辛夷在小声同人抱怨。
“你不能这么叫辛夷,很没有礼貌,你要这样,辛夷以后也这么叫你。”
谷梁泽明轻轻“嗯?”了声,低头问他:“为什么不行?”
他说着,正找着辛夷的眼睛,还没找到,忽然被辛夷用发顶蹭了一下。
“因为,只有叫臭狗才这么叫!”
用力过猛,顶得谷梁泽明被抬了抬下巴,舌尖在齿尖轻磕了下,溢出点血腥味,反而笑了。
“知道了,那日后朕要怎么叫辛夷?”
他问了这句话,不得了,辛夷一下就有答案了。
他好像很大方,其实飞快地说:“要是私底下,你就叫猫大王,辛夷就过来了。”
谷梁泽明没说好不好,只是问:“明面上呢?”
“明面上?”辛夷瓮声瓮气:“叫猫小王也是可以的。”
谷梁泽明笑了:“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