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得一骨碌爬了起来。
三十了!
辛夷兴奋地直起身:“你好大方!辛夷喜欢你!”
大方…?
徐俞一愣,还没说话,就见那人被陛下拉回去坐下了。
“别乱动,头发还没束好,”谷梁泽明稳稳拿着筷子,问他,“不吃?”
辛夷“哦”了声,一口叼走了糕点,凑到人身边,小声和他咬耳朵:“他好值钱!一下子就有十点了!”
糕点的花香也跟着一起飘到鼻端,谷梁泽明却意外地没有反感。
他听着这话,笑了笑,这殿内除了跟前的徐俞,外头还有十来个侍人,暗处还有四位玄镜卫,可不是徐俞值钱。
他不紧不慢地给人把长发束好了,问,“够了吗?”
“够啦够啦,”辛夷点点屏幕,手中就多枚浅色的药丸。
谷梁泽明见到这样莫测的手段,眸色也跟着一深。
因为曾经的经历,他一向对这种东西深恶痛绝,看着人兴高采烈把糖捧到跟前要他张嘴时顿了顿。
“朕自己吃。”
他说着摊开手,示意辛夷放进来。
辛夷有点不舍地把药丸放到他伸手,见人送到嘴边吃下后,很期待地问:“糖——药丸好吃吗?”
谷梁泽明动作一顿,看着他:“好吃?”
“说味道和糖豆一样,”辛夷很馋地盯着人,“辛夷没有吃过,应该很甜很好吃吧?”
谷梁泽明脸上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
这药又苦又涩,入口连吞咽的时间也没有,就化成一滩粘稠的药汁滚入肺腑。
难吃极了,也不知这精怪是真的装傻,还是想要借此勾引人心。
他掩眸道:“尚可,”又叫徐俞:“命甜食房做些糖豆来吃。”
陛下登基后,甜食房几乎都是为后宫太妃们做事,徐俞神情恍惚地应了声,出门吩咐侍人去了。
徐俞走了,谷梁泽明就闭了闭眼。
吃下药丸后,他就觉得有些困倦。
谷梁泽明强撑着对猫说,“我还有些事要吩咐,你帮我去同徐俞说,将近日内阁重要的折子都放在殿外,好不好?”
人,看起来好累了。
辛夷同意了,悄无声息地端着零嘴跑到外头去了。
谷梁泽明静静靠在床头:“玄一。”
屋中悄无声息出现一人。
玄一一言不发地单膝跪地:“陛下,殿下回信,已注意着叛军中的外族之人了,殿下说此次不仅瓦剌居心叵测,那些流民集结成的叛军也有些过于神勇了 ”
“嗯,”谷梁泽明轻轻颔首,“京中最近如何。”
玄一语气阴沉下来:“陛下,京中流言蜚语甚嚣尘上,甚至竟有人胆敢在私下传什么那姓娄的竖子是天降战神之类的曲子,属下已将他们统统缉拿进镇抚司。”
谷梁泽明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遇刺重伤,虽稳住了局面,但时间一长,必定人心惶惶。
“战神…?”谷梁泽明轻声重复。
玄一不敢作声,只半跪等着命令。
陛下也是大宣的战神,可那娄玉宇用小人手段刺杀。
他到如今也觉得心情复杂,可陛下除了这只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希望了。
“命人跟着辛夷,看好他都做了些什么,”谷梁泽明细细思索,继续道,“你去空觉寺一趟,同明觉大师说明情况,另外,盯着内阁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