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之前没有说过这个部分。
辛夷一头雾水地和人对视一眼,眨巴两下眼,还没有明白人的意思,就被太医挡住了视线。
轻薄的里衣被解开,太医拧着眉看这像是强行活动才开裂的伤口,神色凝重地道:“陛下,伤口本就难以愈合,陛下不可再如此。”
谷梁泽明淡淡道:“总归几天就要反复,不如今日再上一次药。”
他说着蹙了蹙眉,显然也有些厌烦。
他的伤口就算外头好了,可里头的毒难以拔除,没几日就要将药塞进疮口。
太医:“是。”
辛夷趁着他们说话,飞快看了一眼。
里衣搭在两侧,露出的胸膛紧致厚实,只是原本光洁的腹部上有一个深深的洞,周围皮肉泛白,带着点血丝,辛夷看得哆嗦了一下,飞快地把视线移开了。
完蛋了,buff用早了,应该现在再给人用的。
吓到了。
谷梁泽明看见:“徐俞,带他出去。”
辛夷立刻就钉在了原地:“不喵。”
喵什么,也不怕露馅。
谷梁泽明想着,解释道:“只是到外头去,清理伤口气味难免难闻,等清理完了再进来。”
他顿了顿,又声音温和地补充了一句:“况且,换药太痛,难免面目狰狞,不是什么好看的事。”
徐俞原本请人走的话在嘴里卡了卡。群⑹吧4⒏钯⑸伊5⒍
这话,倒不像对暗卫说的,反而像是对…对…
徐俞琢磨不出来,陛下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谁说过话,哪怕对七殿下,也是相当严厉的。
到底是对谁呢?臣子家的晚辈?不对,也没有这样的温和。
他狐疑的视线激光似地将辛夷从上到下扫视一同,辛夷底气很足,当做没看见,自己就噔噔噔跑到外头去了。
外头茶盏边还摆着茶点,辛夷刚坐下就被吸引了。
香喷喷!
太医清理得心惊胆战,清理期间,徐俞出去了一次,回来时手中捏着信,神情凝重,显然没有和辛夷聊天时那副样子。
凤翔府传来消息,娄玉宇夜间突袭,军队炸营,险些被攻下。
谷梁泽明按在信纸上,指尖下是又深又重的折痕。他呼吸沉重,胸腹痛得抽搐。
这些日子常州遭灾,流民四窜,原本瓦剌同这些游兵不足为据,可是这次瓦剌不知为何神勇异常,竟混在娄玉宇的队伍中,一路南下,连破数城。
谷梁泽明想起频频听见的流言,神色微深。
天命之人。
他端坐在床上,捏着那封密信一言不发。
坐在外头的辛夷快把糕点盯出窟窿了。
他转头问:“我可以吃吗?”
徐俞像是见鬼一样看他:“你想吃?”
辛夷期待地点点脑袋。
哪里有暗卫会用主子的东西?
徐俞:“这是陛下的。”
辛夷老实地说:“他都不喝药,怎么会吃这个?”
徐俞思绪一卡,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做出这种小孩子气的事情?
“不可能,”他嘴硬道,“再说了,哪怕陛下看着开心,也是它的福气。”
辛夷小声说:“我吃了,他也会很开心的。”
徐俞:“…你等着,我让人给你拿别的来。”
辛夷眼睛一亮,还没夸他好,谷梁泽明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给他吃。”
这个更是大好人。
他立刻把脑袋从屏风后面探出来:“真的?”
“嗯,这么有礼貌,”谷梁泽明身上已换上了新的绷带,唇色比方才更惨白,却笑了笑,“都是你的了。”
他说完,对徐俞说:“再去取一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