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蛇信很长,还很凉。
辛夷回过神,谷梁泽明还是人的嘴巴和舌头,可是亲得好深,深得叫他抱着谷梁泽明的尾巴尖尖呜咽起来。
最后一口咬在漆黑鳞片上,成功在上面留下了两个小猫牙印。
就这样,薄薄一本书,辛夷半个月都没有看完。
结果这样过去没多久,太后来了。
谷梁泽明像是早有所料,辛夷慌得团团转。
谷梁泽明笑了笑,安慰他:“不怕。”
辛夷还是在转,只是换了个方向,看着是要冲出宫殿,躲到花园里头去。
漆黑的尾巴蜿蜒到他身后,卷着腰把他拖回床上。
谷梁泽明不自觉用尾巴尖愉悦地晃了晃。
倒是好用。
辛夷跑不掉了,低下脑袋用猫拳嗖嗖揍他:“让我跑!要是你妈妈以为我把你传染成妖怪了怎么办!”
谷梁泽明对他的说法有点新奇,笑了。
他变成大蛇妖后整个人气质似乎都阴郁了些,笑起来时有种阴森森的气质,唇有些猩红。
“不叫母后发现。”
“可是!你的尾巴总是跑出来,”辛夷边说,边用屁股压住了被子边边,“不听话!”
谷梁泽明唇角笑意未消,轻轻颔首:“劳烦辛夷帮我压一压。”
等太后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靠坐在榻上的皇帝。
她这个儿子身体强健,南征北战,只罢过一次朝,从来没有卧床不起过。
太后快步过去,蹙眉看着靠在床上的儿子:“皇帝,有哪里不舒服,可宣选太医过来看了?”
“哀家听闻你这几日都不曾出寝殿,实在是担心的很。”
谷梁泽明靠坐在床头,身上只披了外衣,被褥一直盖到腰腹处,面色像是被冷光照着,看起来有些阴郁,同往日的温和样子大相径庭。
太后下意识问:“你的猫跑了?”
辛夷忽然从被褥下冒出猫脑袋:“那倒没有喵。”
他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被蛇尾缠住往被子里拖。辛夷马上钻回去,叼着尾巴尖尖往里头塞。
见猫轻松的样子,太后下意识松了口气,又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了?”
“劳母后费心,”谷梁泽明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偶感风寒,所以要修养几天,太医已来看过。”
太后眉间没有松开:“哀家不多问,只是你有事,可不能硬撑着。”
谷梁泽明笑了笑,还没说话,他怀里的被子里忽然又挤出半个小猫脑袋。
辛夷说,“放心!猫看着!”
他说着,低头发现一截黑色的尾巴尖尖跟着猫肚子一起露出来了,惊慌得嗖嗖嗖打了好几下。
收回去收回去。
等人走了,辛夷气得用肉垫打谷梁泽明的下巴:“人变成长蛇,肯定就是天谴!!”
谷梁泽明柔顺地点头,他长发漆黑,入手冰凉入水,落在辛夷身上,冰冰凉凉:“辛夷,今日尾巴有些痒。”
“喵?”辛夷立刻紧张起来,仔细地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人的长尾巴,“没有发现问题!”
谷梁泽明也不明白,除了尾巴痒,额头也有些痒。
谷梁泽明轻轻蹙了下眉,想沐浴了,但是这几日辛夷都给他撒妖力,也确实可以清洁身体。
他若有所思地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指尖,又探出尾巴,在辛夷没注意的时候,那尾巴上似乎多了几片浅金色的鳞片。
谷梁泽明端详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收了回去。
一直到某天,辛夷蹲在角落里玩球,左勾拳,右勾拳,刚把球打飞,球骨碌碌滚到床榻的台阶边,被一只手按住了。
过了快半月,谷梁泽明已能用蛇尾支撑自己行走,只是他不太喜欢,平日里大多都卧在床上。
真的像辛夷养得小蛇!
辛夷想到这里,就高兴得尾巴扭扭。
谷梁泽明拿起了球同辛夷说:“辛夷,过来。”
辛夷不搭理他。
谷梁泽明又说:“想抱一下。”
辛夷用爪子捂住了耳朵。
人又长又粗的尾巴一伸,把在角落自己玩球的白猫抓过来。
白猫只哇乱叫:“不玩不玩不玩尾巴。”
鳞片压在辛夷的皮肤上,缓慢地紧贴着他移动,辛夷嗷了一声,珠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