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小猫脑袋拨回来:“那是瓦剌族长的儿子,十岁出头,据说是他最得意的儿子。”
说着笑了笑:“当时见我们过来,还一把火烧了王庭,差点烧到其他地方,恐怕在族中已待不下去,不得已送过来保命。”
辛夷伸长了脑袋:“原来是纵火的小屁孩喵。”
谷梁泽明垂头看了眼这三个月大的小屁猫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他的耳朵:“不许这样说话。”
之前他听见辛夷管明觉叫秃驴,就和猫说了不能这么叫人。
结果辛夷见了明觉开始学驴叫。
明觉居然也知道他的意思,还走过来问辛夷为何叫他。
谷梁泽明想到当时的场景就觉得有些头痛。
辛夷虽然不知道人的规矩为什么这么多,还是听人的话改口了。
“那大屁孩喵。”
谷梁泽明静了瞬。
罢了,辛夷还只是小猫,听话改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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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吃饱喝足,困得在肚皮上点脑袋。
但是这里觥筹交错,实在太吵。
他先是耷拉下了左耳朵,随后右耳朵也耷拉下来,爪子怨念地捂着脑袋。
最后被吵得一骨碌爬起来:“辛夷先回去了!人!自己待在这里!”
一点也不负责的小猫暗卫。
谷梁泽明说:“我让人送你回去。”
辛夷在他袖子里抻直前腿伸了个懒腰,随后小心地钻出来,甩了甩毛,又是个精神抖擞的小猫了。
“不要不要,辛夷要自己走回去玩。”
谷梁泽明微微蹙起了眉:“天黑了。。。”
“就是天黑了,辛夷才能溜出去呀,”辛夷说,“人的夜晚!猫的天堂!”
谷梁泽明记起自己晚上被踩醒的次数,也知道晚上是辛夷何等的天堂了。
他垂眸端详了一会儿辛夷被养得发亮的毛发一会儿,开口问:“辛夷又不是小黑猫,怎么溜出去?”
他又轻声细语地说:“况且,这里离少棠院有些远,辛夷自己走回去,爪子会痛。”
“才不会!”辛夷说,“辛夷可是一天能爬两座山玩的野猫!”
谷梁泽明不说话了,辛夷爪子嫩嫩的,怎么能一口气爬两座山。
但看着跃跃欲试的辛夷,叹了口气:“去吧,小心点。”
“路上不可以忽然蹦出来吓人,也不能随便去踩别人的脚,或者跳到别人脑袋上,要是这些人被吓到,将你甩出去,容易受伤,知不知道?”
他将腰牌挂在猫脖颈上,辛夷一只耳朵翘着表示在听,另一只耳朵已经朝向另一边,不知道在听什么了。
一点也不专心。
谷梁泽明一言不发地捏了下他的耳朵。
辛夷瞅他一眼,好脾气地没计较。
谷梁泽明的腰牌轻轻的,还好看。
辛夷低头用爪子碰两下,看腰牌随着动作轻轻晃荡,兴高采烈地走掉了。
谷梁泽明看着猫屁股一点留恋也没有地消失,才沉默着收回视线,听着忽然有太监来禀报四皇子传来的奏报,轻轻笑了。
宫宴宫人众多,却不是处处都点着灯。
辛夷认得路,一路边玩边回去,随机用自己的白毛毛吓跑了两个宫人。
他走到一半,耳朵动动,听见别的动静。
寻着动静溜过去,居然是刚才在宴会上一言不发的那个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