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沉沉,不知道的,以为要说出什么不得了的重话来。
“若看见了,就一日不抱你。”
辛夷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恐怖!”
谷梁泽明垂头看他,确定这猫不是演的,才说:“知道我的厉害了?”
辛夷一个劲点点头,一张猫脸上神情紧张,显然是真听进去了。
他爪子扒拉着人肩膀。
“猫知道了,”辛夷也好老实地说,“那辛夷下次背着你跳。”
谷梁泽明垂眸看着辛夷,难得地觉出点小猫不好管教的意味来。
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虽然一言一行都被束缚着,但治下却是雷霆手段,不然也不敢养只会说人话的小猫。
他敲了敲辛夷脑袋,压得辛夷脑袋一低。
“那辛夷可要藏好了,”他说,“要是被我抓到,我保证不抱你。”
话刚说完,还没收回来的手指上就多了个咬着的小猫脑袋。
辛夷凶神恶煞地恐吓人:“敲猫脑袋,会变成秃顶!”
“哦,”谷梁泽明像是不是很在意,“若真是这样,恐怕辛夷早就成日用脑袋撞人的手指了,我想想,昨日同本宫说你偷啃香薰的徐俞要被撞一下,前些日子抱你去洗澡的宫人也要被撞。。。”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指就被辛夷狠狠用脑袋撞了一下,这下有点响,叫人一愣。
“那是因为闻起来真的很香!”辛夷臭着小猫脸看他:“人再说!”
谷梁泽明看着辛夷,笑了,轻轻摸了下他的猫脑袋:“好了,别撞痛了。辛夷受不了秃顶,我知道的。”
辛夷: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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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长,辛夷像是熟悉了谷梁泽明这个宫殿,终于露出了邪恶小猫的真面目。
一早,谷梁泽明从早朝回来,就听徐俞欢快地来说百宝阁上的汝窑盏新开了一片冰裂。
两人去看,刚进屋子,就看见辛夷正趴在箱笼上用爪子和锁搏斗。
听见开门的动静,被吓到窜出来,噼里啪啦踢飞了一路的器皿。
碎裂声接二连三地想起,徐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眼看着殿下平日里会把玩的几个杯盏也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他的心也一起死了。
“小主子——!”
谷梁泽明目光追着白影,看见他窜上衣柜,随后径直砰!地跳下来,差点崴了脚,还若无其事地翘着尾巴走到一边,长尾巴垂在桌边一扫一扫。
辛夷难得见徐俞有点心痛的神色,也伸长了脖子看底下的碎片。
等谷梁泽明来抱他,辛夷悄悄地凑到人耳边。
谷梁泽明一顿,转头道:“不必收拾了,下去吧。”
徐俞退了出去,谷梁泽明问辛夷:“怎么了?”
辛夷的山竹爪子指指底下的碎片:“他为什么好心痛的表情?”
谷梁泽明说:“今日窑盏新开了一片裂,他来同我献宝。”
辛夷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里面有你喜欢的杯子?”
谷梁泽明笑了下:“没有喜欢辛夷这么喜欢。”
辛夷看了他一眼:“辛夷不是没开灵智的小猫,你和我说,我就知道跳的时候躲掉了。”
“为什么要躲?”谷梁泽明说着坐下,叫辛夷也过来,“碎了就碎了。”
辛夷没动,反而摸摸自己最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妖力。
他说:“那你转过去,辛夷给你变个魔术。”
“嗯?”谷梁泽明依言转身,穿着绯红衮龙袍的背影颀长,“魔术是什么?”
辛夷也不知道,老树精教他的,但是老树精用好多树根给他变魔术,都没有成功过。
因为每次!都会被辛夷揭穿!
辛夷得意洋洋地绕着杯子转来转去,然后用爪子在瓷片上按了按,随后说:“变好了!”
谷梁泽明应声转过身,随后一怔。
辛夷正踩着杯盏,见人转过来用肉垫在地上推推,那原本坏了的汝窑盏完好无损地滚到他靴边。
谷梁泽明垂眸打量了一会儿,俯身,辛夷还以为他要拿杯子,没想到先把小猫拿起来了,才腾出手拿起杯子,随手放在桌上。
“原来人的叫戏法,猫的叫魔术。”
辛夷纠正:“戏法是假的,猫的魔术可是真的!”
谷梁泽明伸手捏着杯盏看了看,见杯底时神色一顿,带出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