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很不赞成地看人。
人,真难养,小猫都知道不开心必须要好好吃饭。
谷梁泽明和这白猫对视了一瞬,没明白他的意思,把猫放到了地上:“去玩吧。”
辛夷蹬了他一脚。
猫哪里在玩,猫明明是在挑选一个好地方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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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谷梁泽明都在窗边软榻上。
他膝上有伤,静卧着就是最好的养伤法子。
傍晚时分,徐俞带着两个侍人到了寺中。
他看着寺庙中这简陋的院子,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咬着牙让人把马车的东西往院子里放。
他走到谷梁泽明身边低声禀报:“殿下,此番是认错思过,奴才不敢带太多。。。”
谷梁泽明示意他不用再说。
寺庙过午不食,谷梁泽明也不习惯吃,但是猫年纪还小,饿不得。
他语气平静地让徐俞去寺外买些吃食。
徐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要荤腥?”
谷梁泽明颔首:“若有什么烧鹅,肉干的,都拿来。”
徐俞一骨碌跪下来,大惊失色。
殿下一向不重口腹之欲,更不用提在佛门净地,如何会做这种事。是因受了打击,还是空觉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殿下!奴才这就去请大师——”
谷梁泽明看了他一眼,徐俞就把口中的话给咽了下去。
谷梁泽明侧了侧头,辛夷今天中午用了膳,又不知去哪里撒欢去了。
他淡淡道:“做隐秘些,要干净,不用太多,尝个新鲜就行。”
话既出了,自然不容转圜。徐俞垂头丧气地去了,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荷叶鸡和烧鹅,还带了消息。
禁足的事传开,他一母同胞的七皇子急得去找陛下,也被训了一通,苦哈哈在自己宫中禁足。
今日本是十五,陛下借口心中烦闷,宿于黄贵妃宫中,傍晚时分,四皇子来拜见,欢乐声就连殿外也能听见。
谷梁泽明听着汇报,神色冷淡,叫人看不出心绪,徐俞却觉得心酸。
殿下这般好,陛下怎么就偏偏看不重呢?
主子莫不是在为此伤神?
谷梁泽明视线落在了手边空空的桌面上。
今天傍晚辛夷没出现。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守在旁边的徐俞,让人退下了。
果然,深夜,一只鬼鬼祟祟的猫脑袋从窗边探了出来。
好饿好饿好饿!
辛夷发出了恶猫咆哮。
包子一点都不饱肚子,他修炼到现在,是被饿醒的!
辛夷艰难地翻进屋子里,屋子里只点了盏昏暗的灯,白猫伸长腿探探,半天踩不到落脚的地方。
辛夷正伸着爪子准备嘎啦嘎啦往下滑,忽然察觉脚下一实,踩到了温热的东西。
他的爪子被人捏了一下,紧接着,他就被人抱了起来。
本该坐在床上的谷梁泽明抱着他,手心垫着小猫爪子。
他低头看了猫一眼:“晚膳也不用,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辛夷假装听不懂,坐在他的手心竖尾巴。
这么小。
谷梁泽明端着猫到了桌边,小猫爪子干净,但是湿漉漉的,或许是踩了外头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