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小院,书房。
方大勋把自己知道的能说的都说了,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浑身紧绷。
他现在口干舌燥。
但不敢喝茶。
原因无他。
因为案桌后的男人还在保持着沉默。
在气氛越来越压迫,方大勋感觉抓着袖袍的手都麻木了的时候,神色肃穆的宋时慕忽然站起,眉目恍若冰雪,斜斜的瞥了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根据你透露的消息,按大邕律:光凭知情不报这一点,你就要被抄家流放的!”
方大勋惊讶的抬起头。
“我……”
他本想说点什么的。
说自己是卧薪尝胆,说自己原本只是想要观察观察?
可他那么久没有上报消息是事实,事实既有,就是铁证,就是错!
宋时慕还是好奇一点。
“昨日议事的时候,你为何没说?今天,又为何说了?!”
方大勋听见这话,想了想自己一怒而来的原因,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因为那稠蝉法师对我的一双儿女出手了,他们也收到了钱袋。”
宋时慕神色从容了然。
“果真事不关己,就会不痛不痒,涉及到你的儿女了你才来说出实情。”
方大勋双手颤抖,心中的羞愧如同刺骨的寒风,让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良知。
若是他早些上报稠蝉藏匿地。
说不定救下的就是别人家的儿女,妻子、父母兄长……
宋时慕:“避凶趋吉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但你已经安全的时候就应该讲出实情。昨日,我问了你三次可有补充,你都说没有……”
方大勋这才想起来。
昨日太师在丫鬟添茶的时候,的确问了自己可还有补充。
他都拒绝了。
方大勋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下官有罪!!!”
宋时慕沉默着没说话。
就在这时,暗卫景程唰的一下出现。
“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景程说着,看了一眼方大勋,疑惑这人怎么跪着了。
宋时慕点点头。
“说。”
“今日吴姨娘在街上被人刺伤……”
“嘟嘟赶去救人,杀了凶手后现吴姨娘身上伤口不见了,属下询问吴姨娘,她说是夫人送了吴姨娘一个东西,挡了灾。”
“后来衙役那边清理血迹时,现了稠蝉的身影。”
“我们的人偷偷跟去,已经确认了他的落脚处。”
宋时慕嘴角顿时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