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疑问盘旋在心头,好奇与困惑交织,再加上对艾瑞克去向的担忧,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像是被一团乱麻紧紧缠绕,理不清头绪。
他只能站在原地,任由这些纷乱的思绪在脑海中蔓延。
查理在原地直直站了许久,林间的风卷起落叶擦过他的脚踝,才终于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神来。方才艾瑞克描绘的神界图景,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他的心底,悄然萌着向往。
他真的想去见识一下,那个能孕育出“神”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想亲眼看看所谓的“神”,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高高在上,又或是如艾瑞克所说,只是一群披着神圣外衣的掠夺者。
可这份向往刚冒头,就被他自己掐灭在了萌芽里。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尚且还远远不算得上强大的灵力,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别说去神界了,现在的他连魔法大陆的顶峰都摸不到边。
希尔文先生指尖流转的高阶魔法、伯明翰先生不动声色间散的压迫感,还有父亲坎特伯雷伯爵藏在温和表象下的深不可测,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心头,让他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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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真有办法飞升神界,又能怎么样呢?”
查理低声反问自己,眼神渐渐变得清醒。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探寻真相了,恐怕刚踏入神界的疆域,就会像蝼蚁般被那些远凡人的存在轻易碾碎,甚至连被“生吞活剥”的资格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将对神界的好奇暂时压进心底。
眼下最重要的,从来都不是遥望遥不可及的远方,而是先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在这片魔法大陆站稳脚跟,强大到有资格去触碰那些被隐藏的真相。
查理迅摁下纷飞的思绪,指尖在地面轻轻一点,周身泛起微弱的土黄色光晕——这是他早年习得的低阶遁地术,虽无法长距离移动,却足够在短距离内隐匿踪迹。他足尖轻点地面,身体便如融入泥土的水滴般,悄无声息地沉入地下,只留下地表一道转瞬即逝的浅痕。
地下的黑暗与寂静包裹着他,他循着记忆中大营的方位,控制着身体在土层中缓慢穿行,避开巡逻士兵的脚步与营帐的地基。
片刻后,他感知到上方正是自己的营帐,便再度催动灵力,身体如破土的嫩芽般轻盈上浮,稳稳落在营帐内的角落,地表随之恢复平整,仿佛从未有人经过。
刚整理好衣袍,帐外就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士兵的呼喊:“例行搜查!所有人待在帐内,配合检查!”
查理神色如常地走到帐门处,掀开一条缝隙。两名手持长刀的禁卫军正目光锐利地扫视帐内,见只有查理一人,便问道:“方才你是否在帐内?可有看到可疑人员靠近?”
“一直在帐内修行,未曾外出。”
查理语气平稳,侧身让禁卫军入内查看。两人翻查了营帐角落与床榻下方,未现任何异常,又核对了查理的身份令牌,确认无误后才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若现异常,立刻上报!”
查理点头应下,待帐门重新闭合,才松了口气。
他回到床榻边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指尖微动,体内的灵力便如溪流般顺着经脉缓缓流淌,开始运转周天。
以往修行时偶尔会出现的杂念,此刻竟全然消失,每一次灵力的循环都愈沉稳。
艾瑞克的离去、神界的秘密、自身的不足,都化作一股无形的动力,推着他更加专注地汲取灵力。
他清楚,唯有尽快变强,才能在未来的风波中站稳脚跟,才有资格探寻那些被隐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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