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侑若不是拦着白清黎,这会儿白清黎估计都能再冲上去,想到毕竟孩子在场,影响不好,盛侑硬生生拦住了,对着江霁宁使了个眼色,“赶紧带着许慕慕走吧宁哥,再闹下去大晚上要喊长辈出来了。”
江霁宁恍惚了一下,盛侑硬是拽着满脸都是泪的白清黎往别墅的门走,白清黎走得踉踉跄跄,像是没了半条命。
女人回眸望了他一眼,漆黑的瞳仁麻木又冰冷,如同枪口对准了他。
看我现在这样你一定很快乐吧。你不是最恨我了么,不就是想看我痛苦吗。
江霁宁,你怎么不笑啊。
嘭的一声,门关了。江霁宁被关在了门外。
许慕慕上去搂着他,瞧着他脸上的伤口,心疼坏了,“她打我就够了,凭什么还打你啊。霁宁哥哥,你先跟我回去处理伤口吧……”
江霁宁眼神晦暗不明,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拢。
白清黎被盛侑带回屋子里的时候,玄关处男人递来一张纸。
里面人在唱歌,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家的视野,在他投下来的阴影里,白清黎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对盛侑说,“让你看笑话了……我也许是真喝多了。”
“真喝多还是借着酒劲泄情绪,其实都没关系。”盛侑的声音很低沉,“这事儿,宁哥不对。”
宁哥不对。
白清黎笑着笑着又想哭,“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他多久?知不知道我很努力想让自己不失控,我无数遍告诉自己我是个有尊严的女人,我不能歇斯底里不能卖惨——”
江乐乐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就已经崩溃过一次了,她的精神世界早就被江霁宁摧毁了。
“我现在只想离婚,我想离婚……”白清黎摇着头喃喃着,“我再也不想看见江霁宁了,我……”
“好了嫂子。”盛侑变魔法似的掏出一张湿巾,放在白清黎被打过的侧脸,轻轻按了按,似乎是在帮着消肿,“周一要我陪你去办离婚手续吗?”
白清黎一愣,派对昏暗灯光下,盛侑的瞳孔似乎也在闪烁着什么幽暗的光泽。
“……不用,我自己去,我知道你们是好兄弟,我怕他对你有意见。”白清黎感受到了盛侑隔着湿巾轻轻按揉她的脸,“我和江霁宁不同,他把无辜的孩子带进来被我迁怒,但我不会拖人下水。”
拖人下水?
盛侑玩味一笑。
他这人就爱蹚浑水。
“知道了。”盛侑说,“我们进去?里面恩娜估计也等急了。”
“嗯。”白清黎调整好情绪,让大家看不出来她刚撕心裂肺崩溃过,吸了吸鼻子说,“走吧,我要喝酒,喝贵的。”
白清黎做了一场梦,梦里是江霁宁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要离婚,而她不停地挣扎,只想逃。
江霁宁说,白清黎,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就算是离婚,你也没办法嫁给别人,你只能是我的。
你只能是我的。
白清黎尖叫一声,从床上猛地睁眼,关了一半的窗帘泄露进来另一半阳光,洒在她柔软的被子上。
她擦了擦冷汗,边上伸过来一只手。
白清黎又是低叫一声,扭头去看身侧,只见盛侑睁着一只眼睛,嗓子都是刚睡醒的嘶哑,“嫂子……你做噩梦了啊?”
白清黎吓得不轻,她只知道昨天后半夜她喝了很多酒,怎么……怎么一睁眼是盛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弥陀佛。
白清黎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盛侑那张又白又冷的脸。
不对。
她再闭眼,再睁开。
盛侑被她气笑了,“嫂子,别闭眼了,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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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黎认命了,她说,“盛侑,我们昨天晚上怎么了?”
“还好。你喝多了昨天晚上。”盛侑撑着身体坐起来,看见他身上衣服那一刻,白清黎喘口气,可是她低头一看,自己衣服被换了。
白清黎心里咯噔一下,“我……”
“恩娜替你换的,别紧张。”盛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她一个人扶不动你,就喊我一起帮忙把你抱来了房间,然后她替你换了衣服。”
“那为什么是你——”
“她也困,但是怕你喝多了呕吐把自己堵死出事,喊我一晚上别睡守着你。”盛侑说,“然后她回去自己房间睡了,作为代替我成了保安。几个小时前我实在撑不住上床眯了会,但你放心,我跟你分得很开。”
听完这个,白清黎还有点心虚,心说自己是不是把盛侑想得太坏太阴了,人家这么好心怕她出事,她还以为他……
盛侑道,“你下次少喝点,喝多了真有人被自己呕吐物堵死的案例,还不少。”
白清黎太阳穴胀,酗酒的代价。她点点头,“多谢你照顾我。”
以后不这样了。
盛侑说,“不过嫂子,你手机响了一晚上,你不看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