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明显是被逼急了,“医生说的就一定都对吗?你怎么回事华,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干嘛非要我看医生啊?我就不喜欢去医院这种地方!”
说完转身摔门走,“我要去上班了,我天天去工地里干活养你,你还得脏病,我真是倒霉,娶到你这种娘们。”
他走出去的时候还挤开了站在门口的因努斯,用力顶了他的肩膀一下,嗤笑一声,“小白脸,穿这样跟出去卖的鸭子一样,滚!别他妈站在老子家门口,占了晦气。”
等到男人走远,因努斯叹了口气。
“……”华姐默默地忍下了想要说出来的话,因努斯去看的时候,现她在偷偷抹眼泪。
因努斯又是叹了口气,对华姐说,“华姐,那要不……”
“你回去吧。”
华姐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让你看笑话了。”
因努斯摇着头,“您别这么想,您是我们的客户,我们为您的安全保障,这是应该的。”
华姐咧咧嘴,笑得眼睛都红了,“我那么恨小玩具,其实……小玩具是我唯一的慰藉了。”
“我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老公说夫妻生活不如以前了,没有什么感觉也没有乐趣了,他不怎么再碰我,每天晚上也不怎么回家,孩子都是我一手带大的,让他帮忙,问就是要去工地。”
“……”因努斯在此刻成为了一个倾听者,他听着华姐絮絮叨叨讲着她的上半生,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最后还被这样误会。
真挺不值的。
因努斯不忍地看着眼前这个中年妇女,像这样的妇女在全国究竟有多少呢?
下一个路口,还会等着下一个宁绯,愿意牵起她们的手吗?
从华姐家里离去的时候,因努斯问了华姐一句,“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我有十岁的儿子。”华姐喃喃着,“再大点,再大点熬出头了。”
“是吗?”
因努斯对华姐说,“什么时候都不迟。”
“你这么年轻,不像我,后悔也晚了。”
华姐揉揉眼睛,眼泪早就在这么多年的婚姻折磨里流干了,她心酸地笑着说,“年轻的小帅哥,以后可要在婚姻里擦亮眼睛啊。”
因努斯心说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入婚姻,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和华姐说了一句多保重,人潮里彼此擦肩,便再也不会重逢了。
回到公司里,宁绯和妮妮正忙着应对那些流言蜚语,因努斯来的时候宁绯看出了他脸上的疲惫,递过去一杯温水,“怎么了?”
“感觉……看到了人间百态。”
因努斯说,“我一开始觉得你圣母,人家都这么闹上门来了,你也不懂反击。现在看见她的心酸苦楚,忽然没办法责怪她,没人教过她们,她们已经很努力在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了……”
宁绯觉得能像因努斯这样共情女人的男人也很少见,她拍了拍因努斯的肩膀,“你愿意体谅她们,你也很不容易了。”
“共情能力强的人就是容易难受哇。”
因努斯苦笑着喝下温水,“不知道她未来会不会选择离婚。”
“哦,说起这个。”
妮妮眨眨眼睛,“我离婚了。”
“真的假的!”
宁绯听见这个,立刻转头去看她,“你什么时候拿离婚证的?我现在都不知道了。”
“是啊,有些事情自己默默就办完了,不想再大喊大叫的时候,感觉就已经熬过来了。”妮妮说,“前几天领的。”
“顾清风去了?”
“去了,他在现场还警告我不要出去乱说,钱已经给到位了。”
妮妮舒展了一下双臂,不知道是在拥抱空气,还是拥抱未来的自己,她说,“听说顾清风还在看中医,想把自己的阳痿治好。”
“那我祝愿他能治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咯。”
宁绯在一边凉飕飕地说,“要不然继续这么扭曲下去,苦的只会是他自己,下一任婚姻也不好过。”
真奇怪,她们现在有过一个共同的前夫,却没有彼此剑拔弩张的敌对感,命运才是最神奇的小说家。
看了一遍网上骂他们的言论,自从“玩小玩具会得病”这个舆论起来了以后,隔了一阵子又出来了新的反对言论,就如同螺旋上升的历史进程,某一种言论终究会被另一种反对,所以宁绯什么都没有管,任凭这些生。
妮妮觉得宁绯很聪明,她对人性和社会舆情有着相当精准的预知和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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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纪徊温樾都对她那么上头,她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这天晚上,宁绯刚准备下班,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