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柔,指尖却悄悄抚上祁蘅的肩。“记得在太学院时,陛下与臣妾常一起吟诗作赋。”
“嗯。”祁蘅淡淡应了一声,打断了她,目光仍停留在书封上烫金的题字。
陆晚宁见他没有排斥,心中暗喜,靠近半步,又说了不少以前的事。
“那时谢太傅总说,陛下的诗有磅礴气象,而臣妾的和诗婉转秀气,倒是取长补短。”
她刻意在语气中夹杂了几分悲凉,因为知道祁蘅就吃这一套。
的确,祁蘅的确想起了从前。
但不是她。
而是桑余。
那段模糊的记忆里,陆晚宁是如何的清晰耀眼,桑余就有多朦胧模糊。
曾经,不管在任何时候,桑余都跟在自己身后,包括祁蘅跟陆晚宁眉来眼去、心意相通的那些时候。
而她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站着,或者帮忙收拾他的书案,一言不。
她和这些王贵子弟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只能在别人吟诗作赋的时候,偷偷看几眼祁蘅的书,有时候在他心情好时,求着他教她练几个字。
祁蘅的目光终于从诗集上移开,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她那时不识字,只能在一旁听着。现在想起,她应当很难过吧。”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得陆晚宁姣好的面容忽明忽暗。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祁蘅说的这个“她”指的是谁。
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指节白:“陛下怎么突然提起一个废妃了?”
祁蘅眼神骤然转冷,缓缓将目光移到陆晚宁的脸上。
陆晚宁意识到失言,急忙补救:“臣妾是说……桑氏既已被废,陛下何必……”
“陛下!”
春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陆晚宁的话。
他快步走进书房,跪地禀报:“江南刺史李识衍在外求见。”
祁蘅眼中闪过一丝凉薄的光,唇角微微扬起,似是早有预料:“终于来了。”
他抬手示意春连,“设宴清晖阁,朕要与他喝两杯。”
春连领命退下。
陆晚宁脸色变了变,她总觉得李识衍这个人摸不透,查了那么久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但一看到他,陆晚宁心里就觉得不安,能藏的这么深,真的只是一个酒楼商贾出身的书生吗?
她猜想,哥哥的死或许和他有关。
毕竟祁蘅说过,当初是李识衍把桑余从江南接走的。
陆晚宁急道:“陛下,这么晚了,陛下早些休息吧……”
“贵妃。”
祁蘅站起身,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很久没叫过她的名字了,总是生冷的称呼她的位份,“你这是干涉朕的行动?”
陆晚宁慌忙跪下:“臣妾失言。”
祁蘅没有再看她,春连上前替他更衣,祁蘅只是说:“回去吧。”
陆晚宁咬着唇退到门口,不甘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祁蘅仍站在案前,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孤独而挺拔。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更多的是委屈和不甘,转身消失在回廊的阴影中。
祁蘅依旧只低头看着那本诗文,轻声道:“他为了你,可真是什么都不顾了,这么晚来,也不怕朕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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