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那亚港,昔日地中海的繁华明珠,如今却笼罩在一片萧条与压抑的气氛中。
码头上,稀稀拉拉地停泊着几艘本地的小型帆船,船身破旧,帆布上打着补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港口中央,那几艘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庞然大物——悬挂着日月龙旗的大明宝船!
这些宝船,船体巨大,线条流畅。
高耸的桅杆上,巨帆鼓荡,绘制着精致的图案。甲板上,身着统一制式服装、配备着精良武器的大明水兵,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同雕塑般,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每一次大明船队的到来,都会引起整个热那亚,乃至周边地区的轰动。
因为,他们带来了欧洲大陆此刻最急需,也最稀缺的东西——铁!
“快看!明国的船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冷清的码头顿时骚动起来。
衣衫褴褛的平民,愁眉苦脸的工匠,甚至还有一些放下身段、混在人群中的小贵族和商人,纷纷朝着港口涌去,眼中充满了渴望和……一丝屈辱。
巨大的跳板放下,几名身着华丽丝绸、腰佩玉带的大明“商官”走了下来。
他们目光扫过码头上那些衣着寒酸、眼神期盼的欧洲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
“诸位,本次交易,规矩照旧。”
为的商官,操着一口略带生硬但清晰可辨的本地语言,朗声道,“铁器、瓷器、丝绸、茶叶,皆有定量。”
“优先兑换大明宝钞,其次是黄金、白银。其他货物,一概不收!”
人群中出一阵低低的骚动。
“宝钞……我们哪里还有那么多宝钞……”有人小声抱怨。
“是啊,上次换那几把镰刀,就把我攒了半年的宝钞都花光了……”
“黄金?我的上帝,金子都快跟石头一样罕见了!”
一名穿着还算体面的热那亚商人,挤上前去,脸上堆着谦卑的笑容:“尊敬的明国大人,您看,我这里有一些上好的葡萄酒和呢绒,能不能……”
商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打断了他:“很好,可以用你们的物资来兑换大明宝钞。”
很快,交易开始。
优质的物资交到大明商官手中,而他们则是获得了一些大明宝钞。
随后又拿着大明宝钞来购买大明的商品。
他们排着队,小心翼翼地捧着或多或少的“大明宝钞”,或者几枚藏得严严实实的金币、银币,走到交易台前。
“我要两把铁锹,五把镰刀。”一个老农模样的男人,将一小叠皱巴巴的宝钞递过去,声音带着颤抖。
明国记账员飞快地点算了一下,又在算盘上拨了几下,冷冷道:“不够。只能给你一把铁锹,一把镰刀。”
老农的脸垮了下来,想要争辩,却在看到旁边站着的面无表情、手按刀柄的大明水兵时,把话咽了回去,只能无奈地点头,接过那少得可怜的铁器,佝偻着背离开。
另一边,一位小贵族模样的人,拿出了一小袋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