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阳公主要当面对质,云晚棠丝毫不慌,只是在温砚书走进来时,默默红了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温砚书果然先看了她,然后才看向恒阳公主。
恒阳公主并不介意温砚书先看的谁,冷冷开口:“这些年本公主因为驸马受了不少非议,今日驸马的心上人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请驸马当着大家的人面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温砚书开口,恒阳公主又补充道:“若本公主真的做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今日本公主就与驸马一拍两散,再亲自下跪斟茶,给太傅府五夫人道歉,若本公主是清白的,那就请五夫人给本公主磕头认错!”
虽然宿醉头疼,但恒阳公主的气势远在云晚棠之上,这话说出来不像是在证明清白,更像是恒阳公主在用权势压人。
有人忍不住替云晚棠打抱不平:“就算公主是清白的,公主也该治造谣者的罪,怎能将怒火泄在另一位被谣言所害的无辜者身上?”
不少人跟着点头附和,恒阳公主并不动怒,只凉凉地扫了众人一眼道:“这是本公主和他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跳出来狗叫,谁再敢废话,全都拖出去掌嘴!”
外面的巴掌声还没停,配上恒阳公主的话,威慑力十足。
众人互相看看,皆不敢再吭声。
耳边清净下来,恒阳公主冲温砚书抬了抬下巴,示意该他说话了。
云晚棠抢在驸马之前开口:“臣妇多年前就已随夫去往翁州,私下与驸马并无往来,公主何必要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如此为难驸马为难臣妇呢?就算今日在这儿说清楚了,宣扬出去反而会引来更大的非议,恕臣妇直言,公主此举实在不够明智。”
恒阳公主方才还要云晚棠磕头认错,云晚棠却在好心规劝恒阳公主莫要闹出更大的笑话,两相对比,高下立现。
云晚棠不用看众人的脸色都知道大家听完这话是偏向自己的,至于驸马,就更不用说了。
在盛气凌人的公主面前,她这样温柔又识大体的姑娘自然是应该被怜惜的。
云晚棠胸有成竹,唇角不自觉上扬,然而下一刻却听到温砚书温润有礼的声音:“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我爱慕你的传言。”
“……”???
驸马不喜欢云晚棠?
这怎么可能?
这些流言出现不是一日两日了,驸马可从来没有否认过啊。
众人在震惊之后,都觉得这是驸马的狡辩之词。
毕竟云晚棠如今家庭美满,儿女绕膝,驸马否认当年的情意对彼此来说都是好事。
众人刚在心里为驸马找好借口,又听到驸马说:“当年流言刚出,我便写了告示请巡夜司帮忙贴满全城澄清此事,温某与你不过是有几面之缘,说过几次话,绝无私交,能被公主榜下捉婿温某更是乐意之至。”
“……”???
驸马有贴过告示澄清此事吗,怎么她们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别说众人没有印象,连恒阳公主都是一脸茫然。
驸马竟然澄清过这件事?
正想着,检使官拿着巡夜司十年前的布告档案来到众人面前:“驸马所言句句属实,十年前下官还没到任,但布告档案里还存有驸马亲笔所写的告示呢。”
检使官说着将告示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