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体看着像是叠在一起,但其实还是稍稍分开了一些距离。
她也没有亲吻他,只是手指在他颈侧和胸膛上慢慢划过,他便已经眼尾通红,气喘吁吁。
属于成年雄性兽人情动的气息,在不算宽敞的小屋内逸散开,慢慢润入风雨之中。
被雨水打湿了长和虹色蛇尾的青年,静静立在树下,右手捏着树干,五指陡然收紧,抠下了一大块树皮,树皮在他强劲有力的五指间,悉数化为齑粉,落入泥泞的地面。
常天辰本该生气,但此刻的表情却看起来极为平静。
他将右手收回,五指张开,放在了层层叠叠的花蔓下,任由落下的水珠将指尖的粉尘冲刷干净。
他漠然地将窗台附近的风景收入眼底,不由冷哼了一声。
对于白青羽的挑衅,以及凌承恩的配合,感到荒唐与好笑。
诚然,他想将凌承恩据为己有,但他又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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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断转身离开,身影没入绵绵阴雨之中。
但走到松树林中,还是克制不住心头的愤怒,甩尾将一棵巨木拦腰扫断。
不管怎么想,还是很不甘心。
凭什么?
常天辰立在落叶堆叠的坡地上,看着远处滚动的乌云,还有轰动的雷声,眼瞳破碎。
……
常天辰转身离开后,凌承恩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着已经收拾干净的屋子,还有依靠在窗户边满脸通红,抬手在脸颊上乱拍的白青羽。
“去寒山吗?”
白青羽低头看着自己不太安分的身体,深深吸了口气:“你先下去吧,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
凌承恩离开树屋后,直接去了山洞内,先查看苏惟画的恢复状况。
比预期要好很多。
续接的神经维持原样,但其实有在一点点修复生长。
而且苏惟画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脸上的疤痕太深,沟壑纵横,完全看不出曾经雪狼部落最貌美雄性的模样。
蛇蜥毒已经解了,但这疤痕……凌承恩着实有些无能为力。
她看着坐在石墩上磨药粉的于少臣,将怀里的光草放在苏惟画的床头:“他脸上的伤,最多能恢复到什么样子?”
于少臣摇了摇头:“妻主是担心他无法恢复原来的模样吗?”
凌承恩虽然对长得好看的人会更和善点,但并不会因样貌来决定是否与之相交:“我倒是不在乎这些,但他自己也不在意吗?”
兽世社会和她前世不太一样。
兽世社会下,雄性常常以强大的武力,和优越的相貌为荣。
和动物世界有些相似,雄性普遍貌美,为了求偶会尽可能展示自己的能力才貌。
这倒也不是说雌性长得不漂亮,只是雌性本身就稀缺,所以就算样貌不佳,在婚恋市场上也极为抢手。
但雄性则不太一样,长得差一点,很容易没伴侣。
苏惟画早就醒过来了,整个人趴在床上,微微偏头看着背对着他的凌承恩,平静道:“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脸没办法恢复吗?”
凌承恩回头好笑道:“我为什么要在意?”
苏惟画偏头枕在手臂上,忽然扯了下嘴角,因为脸上的伤疤,所以笑容莫名带上几分狰狞之意:“雄性的美貌,雌性的荣耀。”
“所以,我若是一直顶着一张毁容的脸,以后走出去,会让你很没有面子。”苏惟画道。
凌承恩随手从篮子里拿了几颗洗得干干净净的莓果,偏头看着竟然开口说笑的苏惟画:“我看你是真的好了,现在都会跟我开玩笑了。”
“你的美貌那是你自己的,我自己的面子,我自己会挣。”
“而且,就算你的脸恢复不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男人嘛,身上的伤疤就像勋章一样。”
苏惟画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眼神莫名的专注。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沉吟许久,语气微妙。
“勋章,是什么意思?”
凌承恩:“荣耀的意思。”
苏惟画抬起还有些抖的手,碰了一下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虽然不该那么贪心,但我还是希望这张脸能恢复。”
凌承恩点头道:“会的。”
苏惟画:“如果恢复不了,你不要我做兽夫,我也会追随你。”
凌承恩将手中的莓果丢进口中,闲适无比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也没想那么多。你目前还是以恢复为主,再过一个月,部落里就会彻底忙起来,到时候于少臣他们可都要帮忙,估计没空照顾你。”
苏惟画信心满满:“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今天早上,他的下半身已经慢慢有了感知,虽然还是不太明显,但对他而言却是很大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