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随之响起。
昭宁公主与进殿的傅翊,擦肩而过。
年少求不得的,只会伴着时光的流逝,而越加惦念。若越是身居高位,越割舍不下。
昭宁公主心跳怦怦,按住转头去看的念头。
慢慢她平静下来——她只需要再做一件事,等就好了。
傅翊这厢目不斜视地进了殿,皇帝开口便问:“定王府上有何发现?”
“暂且没有。”
“没有?”
“定王隐忍数年,纵使一朝得了与臣结交的机会,也不可能这样快就将一切暴露在臣的跟前。”
“朕倒没有责怪你办事不力的意思,只是朕的身体恐怕愈发等不得了。你若再不快些,朕只有先叫你去替朕修陵寝了。”
皇帝同他玩笑了一句。
傅翊也露出笑容,如一个忠厚臣子:“能为陛下修陵寝,流传後世也该是一段佳话。只是在那之前,还容臣为陛下扫清蛇虫。”
“去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是。也请陛下多多爱重自己的身体。”
傅翊只答了两句话就被请出去了。
不过皇帝的威胁之意几乎不做掩藏了。
让心爱的臣子为自己修陵寝,说来也是正常的事。
但傅翊一旦真被派去主修此事,便远离了权力中心,真等到新帝登基那日,他什麽都捞不着。
随意编撰一个过度辛劳,不幸累死的故事,没准儿到後世也真成一段佳话。
“走吧,去定王府。”傅翊表情都没变一下。
皇帝捂着嘴重重咳嗽两声,长吐出一口气:“……朕给过机会了。”
他露出释然之色。
*
定王府。
下人们颇为头疼地迎着梁王进了门。
“侄儿怎麽又来了?”定王沉着脸。
梁王直接了当地问:“不见傅翊?怎麽?今日没来?我听闻他日日都来啊。”
定王心中“咯噔”一沉,不愿这话传进皇帝耳中去。
“侄儿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不过是丹朔郡王宠爱的女子,喜欢到定王府上来与我几个女儿赏花论诗罢了。”
“你的女儿邀请旁人来观赏些玩意儿,难免出事。这回本王可得替傅翊看紧了。”
“……”定王暗骂了一句,他是不是有病?
这会儿来装什麽好心人?
定王朝护卫使了个眼色。
护卫青着脸悄悄摇头。
不行啊。
这位梁王性情霸道,赶也赶不走,打更打不过。也不敢动手啊!
“主子,人到了。”门外有下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