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阳回都时,长宜的小背包里会塞很多东西。
有时候甚至能找到一个小金条。
用爸爸的话说,“你奶奶可是老富婆。”
妈妈则会瞪爸爸一眼,“胡说什么,小心你妈听这话让爸揍你。”
爸爸都多大的人了还会挨揍?
长宜觉得特别稀奇。
不过长宜的确对上海那边更有兴趣。
因为那边有汽车厂。
所以在念大学的时候,长宜选择去上海,念的是材料学。
长安则是留在都,去念了林学。
在专业选择上,她与长安完全是两个方向。
爸妈对此倒是无所谓。
他们是最开明的父母,也是最恩爱的夫妻。
以至于有时候长宜都觉得,她跟长安是多余的存在。
毕竟在她意识到这件事时,姐姐正在硕博连读,也就周末才能回家。
可她跟长安,还要每天回家。
那会儿爸爸的工作已经从天上转到地上,几乎很少再执飞。
他成为了一名教员,负责飞行员和领航员的培训。
偶尔会出差一段时间,但频次不算高。
“爸爸离不开家。”姐姐又觉得这话不太合适,“他其实跟爷爷很像啦。”
说这话的姐姐冲着长宜眨眼,意思是懂得都懂。
长宜明白,怕老婆嘛。
爷爷背了一辈子怕老婆的名声,他自己倒是从不在乎。
长宜去沈阳玩的时候现,其实爷爷倒也不是怕老婆,更多的是怕奶奶生气。
好吧,这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他是个长得有点严肃的小老头,年轻的时候就不苟言笑。
长宜曾经看到过爷爷的老照片。
那会儿的他威严肃穆,其实跟现在这个爱笑的小老头还有点不一样。
大概退休后更轻松些?
倒是奶奶,从小到老都是漂亮优雅的。
只是这个一贯优雅的老太太,在爷爷去世时哭得像一个孩子。
她委屈的抱着妈妈说,“沈穗,秦怀江他不要我了。”
就在长宜以为那个爱美爱笑的小老太太会像秋后的花那样迅枯萎时。
奶奶在睡梦中安详的离开。
怀里抱着的是爷爷的一身旧军装。
后来长宜才知道,那是爷爷当初荣归罗镇时穿的军装。
那天穿着军装的人给奶奶带来了生的希望。
如今他走了,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离开呢?
廖奶奶去世的时候,长宜还不到十岁。
只知道整日里陪伴着她跟长安的奶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