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了一些关于白雀城的事情,了解去路后,墨箐被常旳家热情地留下来吃了顿晚饭,借宿一晚,静待明日清晨再启程。
似乎因为这里很少来外人,不是白雀城的人,就是附近村落的人,没有像墨箐这样来自没有听说过的地方的人,所以村民们也十分新奇。
尤其是那些小孩子,现这里有好多食物,她都不懂得吃,于是乎从来都被教导的她们,难得做一回老师,得意到不行。
直到墨箐叫苦说真吃不下了,那群小顽童才知道消停下来。
上次像这样被孩子们包围还是在上次。
她看着嬉笑打闹的孩子们,不由得想念起八脉的那些孩子们。
听说墨滔如愿以偿和沉停礼表露了心意,两人道是等家主回来再成亲。也听说墨福和金风又结了一胎,几年过去都还是圆溜溜的蛋,半点没有要破壳的意思。
还有那些旁系散脉族人,听说深字辈的小孩儿有几个都成亲生子了,让她恍惚有种过了很久很久的感觉。
但其实真的才不久。
覆灭灵符宗,建立大财坊市,收服悬月分家,至今,才不过十一年而已。
夜晚,她躺在茅草铺上,闭目养神。就听某处传来淅淅索索的响动,心下疑惑。
下午的时候,她就大概理解过来常旳家的家庭结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妻妻家庭,看上去也不像是和离后的单亲。
与村民闲谈时,她不动声色地打听了这边的情况,现比起两人家庭,晨兰村更像一个巨大家庭。
类似于原始部落那种,孩子们虽然各认其母,但实际上却是整个集体的幼崽。谁生的谁是妈,并没有再区出一位母亲来。
或者说,所有成年人,都可以是幼崽的另一位母亲。
财产是集体且透明的,报酬按劳分配,记录在村里的公共账本上,每个人自己手头也还有一本,随时可以进行对账。
所以也不存在潜进来偷东西这种情况。
她闭着眼睛,等那人靠近,随后迅弹起,摁住对方的手臂,将人往下压去。
但这人看背面怪眼熟的。墨箐微皱着眉把人松开一点,现是常旳的女儿常昆。
“……”她立马将人松开,坐回了茅草铺子上。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在自己家做贼?”墨箐略有些无语。
常昆鼓着气,从地上爬起来,抓了把手臂,有些恼怒,但随即想到自己的确太像做贼了,又立马臊红了脸。
“别不识好歹,我是担心你去白雀城,给走地门那群人给掳走了。”
“她们掳我干啥?”
墨箐扯了扯嘴角,她已经换上常旳给的粗布麻衣,虽然穿着痒痒,但配上这张普普通通的面孔,谁来了也不会觉得她有什么东西可抢。
“你长得好看。”常昆撇嘴,像是在说真心话。
“……”
墨箐觉得今天自己的省略号有点标了。
她盯着常昆的脸看了半天。
看得常昆整个人都有点毛,浑身不自在。
“好看在哪里?”墨箐觉得自己是很真诚地在问。
毕竟不只是别人,连墨家自家族人,见了家主也会惊异,原来受人爱戴的年轻领袖,长得这般平平无奇。
丢进人堆里恐怕都没人认得出来。
普通,基本是所有人对墨箐这张脸的基础评价。
再往上?全是滤镜加成了。
然而她在晨兰村,根本没有什么背景,就只是个从外地过来的客人而已。滤镜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常昆被这个问题问得满脸涨红,浑身像煮熟的螃蟹似的,墨箐毫不怀疑自己再多看她两眼,她头顶得冒出升腾的蒸汽。
小年轻就是小年轻,太容易害羞了。
“你真是不害臊!”常昆低声怒斥,“怎么还有人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问别人哪里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
墨箐顿时细思极恐,这里该不会以丑为美吧!可自己只是长得普通,也说不上丑啊!
况且,常昆看起来长得也不丑,甚至有点子清秀在的。
她试探性问:“那你在村里算好看的那一搭吗?”
“……还好。”常昆有些扭捏,“反正,没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