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妈是怎么拿到这把刀的?”
“如果我?什么都知道就好了。”祁柔不耐烦,“偏偏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什么都不说?。母亲也一样?……”
“……不告诉我你的身份,还?是何姨妈说?漏嘴,我?才知道的。”祁柔眉心紧蹙,满是沧桑,“一切又都太迟。”
“说?实话,我?恨死她了。”
“父亲也一样?。”
“我?恨死他们了。可等到过年时,母亲替我?剥好一盘龙眼?,我?又?蓦地觉得,母亲的爱是润物无声?的。我?又?原谅了她。”祁柔拭去胸前盔甲的灰尘,“而?父亲,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只因为我?是女子,他希望我?‘柔’。”
“为什么女子就非得相夫教子……无论怎样?,都应是她们自?己去选择道路。”
叶霁雨挑眉:“很多时候,人是被迫去寻找出路的,意识驱使,其实也受到了外界的荼毒。”
叶霁雨将那把弯刀收进袖袍,祁柔仍心事?重重。
“你就这样?被推着走吗?”
“那也要我?愿意走。”
后来几天,叶霁雨便没怎么见到祁柔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闻人允将祁柔派到更前线去了。
“照这个架势,今年可以在弥黎城过年啊,”舞女不禁感叹,“下?辈子还?做昭云百姓,天天过节。”
“除非世上只有昭云这一个国家,或者就索性没有。”叶霁雨一脸淡然。
“为什么?”
“那些?官员们,是不是经常说?昭云百姓是世上最好的一群人。还?有帝王,是不是承诺以后只要战事?一直告捷,就会持续降低农商税。”
“是啊。”
“就知道是这样?。”叶霁雨翻了个白眼?。
太激进也不好。
帐口传来侍女的轻唤:“小主。”
叶霁雨扭头望向帐口侍女。
“贵妃娘娘请您一起用午膳,由奴婢带您去。”侍女低着头。
舞女低声?问道:“你能不能给我?带点吃的回来?贵妃娘娘那的膳食肯定很好吃,这辈子能吃一次也算死而?无憾了。”
叶霁雨:“……”
“你带个食盒来干什么?”李凝如瞪了她一眼?。
“请贵妃娘娘恕罪。”她不说?缘由,只弓腰重复,”请贵妃娘娘恕罪。”
李凝如坐在梨花木交椅上,斜睨她一眼?,微扬下?巴。
身后侍女将她按在椅上。
桌上摆放各色精美菜肴,碗盘皆为翡翠。身旁侍女给她端了一碗冰糖炖燕窝,将玉勺塞进她手中。
“尝尝。”李凝如面不改色,“美容养颜的。”
她默默舀了一勺,放进口中,甜腻的香气融化全身。
李凝如颈间宝石坠子微动,舀汤的手停住,放下?碗看着一屋侍女:“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侍女们得令退下?。
叶霁雨觉得不安,放下?玉勺,手背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