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静下来?,她才抛之?脑后的悲凉又?漫上心头。她不愿去想,转过身单腿跪在椅上,双手撑住扶手。
酸胀感扩散,她看着视线不断前移后退,低头看铺漫藤椅的衣裙,水蓝色长裙荡漾不停。
“姐姐……”江玄喃喃道。
他一挺腰,她双肩一沉往下坠。
腰间被抱住,叶霁雨在颠簸中回头看江玄。
与他在一起,叶霁雨才真?真?切切有了感受。从前她总是与世界隔着一层雾,没什么强烈的情感。是他让自己感受到了爱、恨和无休止的欲望。
食欲、保护欲、色欲、占有欲……一旦尝过滋味,就再也无法忘怀。
她晃晃悠悠在他的颊侧落下一吻,回头眼中不自觉噙出泪。一滴两滴,落在衣裙。
抽噎和低喘一同溢出,脆弱的藤椅咯吱个不停。
这一次,是难得的沉默。
腰间手臂愈发收紧,她膝盖酸痛,几近悬空。若没被这样抱着,怕是早就摔在冰冷的藤椅。
即便身子再怎么热气满盈,她撑在扶手的手背仍是冰的,落在脊背的泪也是。
窗户半开,窗外风雪压垮残枝。
她双目失神,被滚烫麻痹神智。哆嗦着弯腰,头靠在扶手上,发丝遮蔽双眼。
藤椅往一边倾倒,江玄单手撑住另一边扶手,抱住她,倚靠在她肩头。
坠落不要哭了
叶霁雨从梦中惊醒。
时间已至清晨。她瞥见身旁空荡,抬头江玄正推门进来。
他端着一碗枸杞银耳粥。
窗户没?关好,冷风裹挟雪花飘入房中。他顺手关上窗户,走到床前:“我?炖了枸杞银耳粥,姐姐尝尝吧。”
叶霁雨坐起身,接过那碗银耳粥。用勺子?尝了一口,软糯温润,甜而不腻。
“今天除夕。”她是给自己说的。
“是啊,”江玄坐在床边,静静地凝望她,“这是陪姐姐度过的第一年,也是我?们?成亲的第一年。总觉得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算下来也才不到一年……”
她搅粥的手慢下来,抬起眼皮。
床边的男人半束发,侧着身子?。眼睫低垂闪微光,眸中又黯淡无光,淡漠的笑又将?酒窝逼出,头愈发的低。
他们?才相处一年,一年而已,放在一辈子?算不了什么。她却觉得比以往所有时日?都漫长,沁人肺腑的甜,钻心刺骨的痛,从未如?此强烈。
她点头道:“是啊,不到一年。”
银耳粥正冒热气?,扑在她的面庞。她搅了搅,轻言道:“我?们?下午出去?逛逛吧,我?看外?面有太阳。逛完再去?吃饭,晚上再玩一会儿……这院子?实在太冷清。”
“都听娘子?的。”江玄轻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