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你身上的伤了。”她?的眼眶湿润。
他将桌上瓷碗拿起,藏在身后?:“你看错了。”
这样一说?,她?更加伤心了,承受不住哭出?声来。
江玄连放下手中碗,奔过去搂住她?,安慰道:“你真的看错了……没有受伤,你是知道的,你看过的啊……我身上的每一处都由你看过。即便你那时候不太清醒……”
这血要经常喝才能不清醒,可这样实在太过残忍,于自己和她?都是一样。他太想要叶霁雨的爱了,得到后?又变得更加贪婪,要她?别?无?二心,要她?始终如一。
她?只能与自己在一起,如果不能,就让他的血液流淌在她?体内,直至融为一体。到那个?时候,他就能去听她?的心跳,游走于血液之中,钻进骨髓。
黏在她?的眼球,看她?的目光落在谁的身上;驱使她?的肌肉,不许对旁人笑,不要伤心地哭。
他最想当的,是她?的一根软肋。这样或许便能永不分?离。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抬手轻捶他的胸口,见?他咳嗽又迅速收回,边哭边摆手。
她?一边抽泣,一边指着他的胸口,不停挥手摇头。
江玄唇角颤抖:“…………你不喜欢我?”
叶霁雨止住抽噎:“不要伤害自己。”
“没关系,”他轻抚她?颤动?的脊背,“只要姐姐喜欢我就好,没关系的……我们喝药好不好?”
她?对那碗药知晓了个?大概。悲痛漫上心头,止不住摇头:“不要……不要……我不要喝这个?药……”
“姐姐,求求你。”他松开叶霁雨,缓缓蹲下身,去理她?翘边的裙摆,“你喝药好不好,我们就喝一口,求求你了。”
他实在太怕她?有一天会离开。
“我不要喝,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她?往后?退。
灶缘的白瓷碗啪的一声碎裂在地。
他机械地扭过头。地上的那堆白瓷像一滩雪,可惜不柔软,还极其锋利,稍不注意就会割伤肌肤。
“碗碎了……”他喃喃自语。
“别?管碗了。”她?去扯他的手臂,想把蹲在面前的他拉起来,却没站稳跌坐在地。
风刮得门?窗啪啪作响,屋内两人一阵沉默,默契对视又一言不发。微弱可听的,是心跳与吐息。
“我的病已经好了。”她?的眼睛倏忽一亮,双手胡乱比划,似乎在害怕词不达意,“你不要生病,你要健康,你要好好活着。”
她?整个?身体发麻,筋骨像被挑了一遭:“我……爱你,喜欢你……希望你活…………”
江玄抱住她?。
日光洒满院中。不管是沾满血污的假山、竹林里的血珠、浑浊不堪的池水和青石砖上的白痕,都经阳光的洗礼,或皲裂,或干涸,或团结,或风化。
满溢的日光漫进屋内,地上两人经光照耀,眉心忧愁揉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