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梦也值了。他只要这梦里有妧妧便足够了。
怕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等到美梦醒来的那一天,他可能会无法抽身,会痛苦,会凋亡,会像现如今的裴清岐一样,抱着妧妧的画像时哭时笑。
裴泠还是想太多了。
这场美梦还没开始做,就已经被人倒了盆冷水,浇灭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出了变故。
“笃笃笃。”凌霄殿的门被敲响。
侍卫打?开门,居高临下瞅着面前的男子,“何人深夜闯我凌霄殿?”
谷非笑眯眯的,“小的乃清汀道长门徒,有要事需尽快告知仙君。”
起?初,侍卫不打?算放谷非进去。
凌霄殿,从不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可看见谷非手中清汀的令牌,又不敢不从,最终只好松口。
令牌是趁着清汀不注意偷来的,但该说不说,确实好用。
敲响房门已是深夜,裴清岐还没睡,听见谷非进来,眼?也没抬,“何事?”
彼时,裴清岐桌前燃着一根蜡烛,还在研究薛均安。当然,还有妧妧。
他对那妖女疑心颇多。
谷非瞄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名?册和画像,心中多少感叹裴清岐的痴情?,“听闻仙君历劫时遇见一奇女子,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爱上?了她,现如今却没法找到她,可有此?事?”
裴清岐没说话,依旧淡淡看着手中名?册犯难。
谷非不甚在意,轻飘飘说,“仙君要找的人,”
“或许我知道在何处。”谷非说。
话音落下,裴清岐拧眉,抬眼?盯着谷非的脸,“你说什么?”
好几?秒后,裴清岐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他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情?绪激动,“在哪儿?”
“安安她现在……究竟在何处?”
娶我可好(二)
谷非看着裴清岐的眼睛,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仙君可?曾想过您想找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呢?”
“……你这是何?意?”裴清岐缄默一瞬,冷冷看着谷非的眼睛。
说不?清道不?明,脑中不?可?遏制浮现出妧妧的脸。
没过几秒,谷非歪了歪头,将自己所知之?事悉数告知,“您要找的薛均安,其实?早就死了。在凡间与您纠缠的并不?是薛均安,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人的魂魄进入薛均安的身体,以薛均安的名义靠近你、救赎你。”
没等裴清岐发问,谷非继续说,“而那人便玉清宫的丫鬟,妧妧。换言之?,妧妧就是薛均安,仙君要找的人,也一直是妧妧。”
语毕,裴清岐一颗心跳得飞快,那感觉犹如?有人将他的心脏攥在手中,用力挤压,意图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