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已经被扔在这里好几日了。
短暂的惊讶过后,薛均安皱眉,看着他的惨状,心中一紧。
不会是死了吧?
她站起?身,蹲在他面前,颤颤巍巍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手指靠近他鼻尖,薛均安抖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没死。
薛均安摸摸自己的胸口,稍微放心。
不过……转念一想?。
他这样全身是伤,衣衫褴褛躺在雪地里。
现在不死,迟早也会死的。
薛均安看着清冷的少?年,思考了一会儿,哼哧哼哧将他从雪地里拉出?来,背上她瘦小的肩头。
回城路上,天知道薛均安有多想?一脚踩上去,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直接把徐让欢给杀了。
寒冬腊月,恰逢春节,城内上下?都忙活着张灯结彩,热闹祥和。
唯独背着少?年的少?女,一个破破烂烂、支离破碎,另外一个灰头土脸、虚脱无力;强烈的色彩冲突对比之下?,显得二人好不凄惨。
少?年看着清瘦,分量却不小。
薛均安身上还有些盘缠,便?在城中就近租了间屋子,带徐让欢住下?了。
艰难的将少?年放在床上。
薛均安就出?门?买药去了。
这个节骨眼儿,她可不敢请郎中。
她不知道徐让欢现在的处境,万一是苟延残喘从宫中逃出?来,正在被通缉怎么办?
薛均安认命般叹了口气。
哎,还能怎么办,先藏着吧。
回到屋子,薛均安打了一盆清水,又准备了好几块热毛巾,悉数敷在少?年额头、脖颈处。
这还不够,少?女又搬出?一床大棉被将他蒙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安心坐在一边,开始给他熬制汤药。
白净的小手持着一把小扇子,慢慢给火上的砂锅扇风,浓烟四起?,弄得她直呛咳。
就这样一连喂他喝了几天的药,三日后,少?年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且刚睁眼,徐让欢看见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头顶鸡窝杂发的少?女。
鸡窝头少?女见他醒了,情绪颇为激动,一把放下?手中蒲扇,朝他扑过来,“徐让欢,你终于醒了!”
少?年冷冷躲开她,一把拿下?额头上的毛巾。
“你是谁?”
徐让欢起?身,打量四周后缄默一瞬,皱眉看着薛均安,“你认得我?”
撒谎的本事,薛均安从来不差。
“是你在睡梦中一直说?自己的名字。”薛均安笑着说?。
少?年不依不挠,“可我明?明?姓傅,你为何一直叫我徐让欢?”
姓傅?
这么说?他还没被拉进皇宫?
薛均安咳了声,叉腰,“喂喂,是我大老远从雪地里把你背回来好生供着,你现在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怕是不太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