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温太医了。”周婵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失魂落魄的走出太医院。
老太医说是这样说,可徐让欢死的实在蹊跷,确实找不出任何原因,不到几个时辰太医院便奉旨草草收尾,将徐让欢的死定义为,“太子殿下喝的两幅汤药阴阳相克,产生剧毒。”
皇帝下令厚葬太子的时候,周婵哭成了一个泪人,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没法站起来。
她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孩子应该有的感情,于是,宫中传出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私通的胡话。
最终,流言传进周婵的耳中,她却笑了。
琉璃殿内,女人痴傻的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手中还握着他送的发簪。
周婵命所有下人今日都去东宫帮忙,自己不吵不闹,不悲不喜,也不知是忍受不了脏水,还是舍不得“情郎”离世,下人们回来的时候,周婵已经在琉璃殿里悬梁自尽,没了气息。
皇帝很高兴,徐让欢死了,这下没人管他了,周婵死了,这下不用怕流言蜚语传到自己身上了。
双喜临门。
实乃双喜临门啊!
怪就怪在,太子殿下尸骨未寒,厚葬之时,出了变故。
大殿之内,皇帝搂着刚册封的淑妃,在文武百官面前肆意嬉戏,将国家正事弃之不顾。
就在台下众臣议论纷纷之时,徐让欢领着温太医走进大殿。
徐胜还未觉察到徐让欢的靠近,直到他在眼前停下,眉眼含笑唤他一声,“父亲。”
徐胜猛然抬头,喃喃自语他的名字,“徐让欢……”
四目相对,徐胜冷汗不止。
徐让欢气定神闲行礼,“今日早朝,儿臣来迟,还望父皇勿要责罚。”
“温太医!这是怎么回事?”透过徐让欢,徐胜冲着温太医龙颜大怒。
温太医吓得跪在地上。
徐让欢替他解围,“温太医年纪大了,这才没能将儿臣疾患诊察清楚,儿臣不怪他,父皇又何必这样生气?”
“不必太过操心,温太医,下去吧。”徐让欢回头,温柔的吩咐温太医。
温太医看了一眼徐让欢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徐胜的表情,“奴才告退。”
待到温太医消失,徐让欢转回头,用极其缓慢的语气同徐胜讲话,那温柔的笑容里藏着几分锋锐的刀片,“父皇这是什么表情?莫不是见到儿臣醒来,不开心了?”
“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徐胜将淑妃推到一边,坐姿乖巧,“孤只是疑惑,疑惑而已。”
“开心便好。”徐让欢走到帘子后面,慢条斯理,“看来父皇近日公务清闲,竟有闲心扩大后宫。”
徐让欢的眼神冷冷扫过淑妃的脸。
徐胜面上有些挂不住,“孤是听到欢儿离世的消息,痛不欲生,这才想出冲喜的法子,淑妃,快过去,见过太子殿下。”
淑妃很听话,“淑妃见过太子殿下。”
抬眼之时,二人四目相对,徐让欢清楚的看到淑妃眼睛里的疑惑。
大大的杏眼、微张的嘴唇、颤抖的睫毛,这些无一不在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