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是自己造孽太多的缘故。
姜允不再纠结这个,而是回了泗水台。
她走了没几步,路过问眠的房间,发现少女书桌上堆满了很多册子。
不用想都知道是荣叔把账本,荣安和态千的汇报文书都给了对方。
问眠察觉到视线,停下手中的笔,走了过去,“有一件事,我得和师尊坦白。”
姜允笑盈盈看着少女神色认真的样子,“嗯?这么严肃啊,说来看看。”
问眠想着画像上的少女和眼前的人重叠,脸色有些不自然,“师尊……茶盘上的那张画像,它……被我接触后突然变得空白,我……请师尊责罚。”
画是可以画出来。
但她没有信心画出一模一样的,更怕这画对师尊的意义非凡。
姜允眼里闪过难以察觉的温柔,声音很轻:“没事的。消失了就消失了,说明,缘尽了。”
问眠背在后面的手抓了下衣服上的带子,“那画是……何人所画?”
姜允倚靠在青白色的墙面上,“一个很重要的人。”
问眠慌忙抬头,“心上人?”
姜允笑容变得苦涩,“嗯,是放在心上求而不得之人。不早了,快点睡吧。”
“师尊晚安……”
问眠不知道自己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她关上房门。
心里的失落就像尚未泡好的茶水,苦味一点点蔓延开来。
师尊求而不得的人,会是怎样的人呢?
问眠躺在床上抱着布老虎,瞳孔里没有什么光彩,满脑子都是姜允刚才落寞的神情。
原来。
师尊也曾对一个人念念不忘,也曾将一个人放在心里过。
问眠的心里感觉到了苦和酸,一开始不是很重,最后想到画像上少女时期的姜允,笑得那样明媚。
而那种笑容是她鲜少见过的。
心中的酸涩感逐渐被一丝难过取代。
问眠一直想了解姜允的以前,想知道的多一点,如今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得知丁点的苗头。
她抱着布老虎的手松了点,“怎么就忘了,在她眼里,我只是她的徒弟,是我不该有这种荒谬的非分之想。”
待问眠睡着以后,布老虎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囚浮惊异地看着布老虎,“你、你!”
布老虎突然变成一只幼犬大小的形状,与画中那只并无差别,“敢吵醒眠眠,我就吃了你!”
囚浮:“……”
凶什么凶!
还不就是个不敢露真面目的家伙!
囚浮一溜烟要跑出去和姜允告状,不想被老虎抓住,“找阿允是没用的,因为我就是她用来保护眠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