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完全都是真的。”
囚浮不愿多提这件事,每当它想起来都会觉得无奈,又痛恨自己没能拦住乐神,为了拾枧成了神界的叛徒。
“罢了,明天随我去茶棚一趟,我感觉说书人知道的,比你说的还要多。”
问眠自然也没有把这些信以为真,但总要收集线索,再慢慢排除掉其他因素。
囚浮总觉得说书人的日常很危险,可是看着问眠这么想要探究,也不好去阻止,“行。”
想来,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事。
另一边。
钟勤被雪姿看得心里发怵,憨笑道:“师尊,您都看我个把时辰了,莫非……是觉得弟子被鬼魂附体?”
雪姿:“不是。”
钟勤心里更觉得怕了,“那是因为什么?”
师尊不温不火的样子,最让他感到危险。
雪姿轻声问:“你可知袚禊灯的意义?”
钟勤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知道。”
雪姿看他难得变得这么正经,叹了气:“那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当然,为师希望华熙永远都用不上。”
“弟子从小就喜欢华熙,这一点,师尊您是知道的。”
“表明心意和诚意,未必非要用这个。”
“但,这是我唯一能为华熙做的,我希望她好好活着,弟子也明白,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只愿,以后即便没有我,她也可以为自己的道走下去。”
没了刚才耍活宝模样的钟勤,此刻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年轻人,举重若轻地说着对恋人的寄托。
雪姿拍了拍他的肩膀,“修仙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个中辛苦,爱恨离别,唯有我们自己清楚。你既然考虑到了这一点,为师还是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和华熙。”
钟勤微笑着:“弟子明白……”
夜深人静。
问眠打坐完毕,透过窗户看到正在练剑的华熙,只见对方眼眶微红。
不知是为了剑诀无法突破,还是为了别的。
问眠看了会没去打扰,若她多问怕是会让华熙心情更乱。
院中的树叶被华熙劈开两半,有片完整的叶子落在跟前,她捡起来小心放起来,再不动声色回了房间。
戏楼。
为了明天去五明宗表演新的折子戏,七月用过晚饭再回来梳洗打扮,彩排。
门外,有个人影靠近。
七月对着铜镜描绘精致的妆容,“方才,我做了个梦。”
那人看着她,“何梦?”
七月将眉毛往上画,眼神多了点哀愁,“梦到,父亲分明不爱我母亲,却在临死的时候,说了爱她,你说,这是不是善意的谎言?”
那人摇了摇芭蕉扇,笑:“前尘旧梦就该忘却,更何况,这始终都是他们的事,旁人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