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的男人,卑微地祈求着曾经仰望自己的小姑娘恨他。有什么比仇人自动跪下更叫人畅快的呢。
童心宜警惕地看着程星河,程星河一直侧着身子,她看不见对方的眼睛,她想,程星河在哭吗
胸腔涌起一股酸意,被她快速地压了下去。她怎么因为敌人的一滴眼泪就心软呢。
“程星河,我要跟施鸿卓结婚,请你自重。”她高扬起下巴,像个冷艳的女王。
“结婚?”程星河依旧侧着身子,像是自暴自弃地,“他不错。池逸森介绍的男人太老了,段位太高,你玩不过,施鸿卓更合适。”
童心宜盯着程星河的侧脸,眼神恍惚。
在黎城三年多,程星河为她多次吃醋。现在……
她的声音变得刺耳:“你想说他跟我门当户对,池逸森介绍的人,我配不上是吗?”
话说完,她声音又沉了下去:“开车。”她不要变得歇斯底里,那样太难看。
这一次程星河终于打开了车门。
他一直看着小姑娘打到车后,麻木地跟了上去。
前方坐在车上的童心宜,压抑着压抑着,终究忍不住抱着座椅靠背哭了出来。好似那些冷漠的日子,都在积攒着这些悲痛的泪水。
那些恨意像把刀,把她的伤口重新扒开,原来从未愈合过。
后来,童心宜再也没有感受过那些监视了,程星河这是终于放手了吗?
她脱下冷漠的伪装,好像才摸到真实的世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天,是施鸿卓发现不对劲,把她带了出来。
“心宜,你生病了吗?”施鸿卓心疼地看着童心宜,对方双眼疲惫,好像受到什么打击,“是我让你为难了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只给你发信息,不打电话了。”这几天他因为微信联系不上童心宜,就一直给她打电话,打一个挂一个,他担心童心宜出事,才直接蹲到她单位等她。
“不是,我有个前男友,他嫌弃我家没钱没势,一声不吭地走了,现在又回来跟我复合,很好笑吧。”
童心宜是内敛的,可那些喷涌的情绪却找不到一个述说的窗口,父母不合适,姐姐不合适,同事不合适,同学朋友不合适。
“施鸿卓,你会保密吗?”
“当然。”
这是一段颠倒的对话,可他们进行得很好。
施鸿卓听一句,心沉一句。
他早猜到童心宜有前男友,却没想到对方那么好。扪心自问,换做是他,他做不到。一个是他没时间,再一个他没有调教人的习惯,尊重个体差异是他的信念。
“他真的很宠我,也会为我着想,给了我好多机会,也教了我好多事。可他瞧不起我。”那么多的好,也抵不过最后一句。
“也许所有的艰辛是为了等待一个对的人,比如我。”施鸿卓看着童心宜迷茫伤心的脸,这盛夏的果实,他摘定了,
童心宜抬头看施鸿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