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旬是谁?”霍容璇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你说阿旬哥哥啊?哎呀他是二皇子的侍读呀,我和他约好了的,要一起同甘共苦的。”
在群玉的记忆里,她长大了可是要嫁给阿旬哥哥的。
虽然阿旬哥哥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对她也还算不错了,会给她抄不会做的课业!会帮她打掩护,不让先生发现?她在偷看?话?本!
霍容璇余光瞥见身后有道?侧影,故意笑意盈盈地问道?:“你待这个阿旬这么好,那?你的阿兄怎么办?”
“这关阿兄什么事?啊,等阿兄长大了娶嫂嫂就?好啦,我反正是要嫁给阿旬哥哥的。”
群玉的声音又?清又?脆,带着小女儿家的娇憨,谢望听她说要嫁人,差点被门槛绊倒。
“乖乖,亲得舒服吗?”……
“你要嫁谁?我不同意。”
还未行至群玉面前,谢望便冷声拒绝。
群玉循声张望,看?到谢望一步一步逼近,面含薄怒气势汹汹。
“阿兄如?今,都长这么?高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望着长身玉立的谢望,群玉目光怔怔,带着些讶然?。
谢望瞧出不对劲来,凌厉凤眸一扫,哑声质问?霍容璇,“你把她怎么?了?”
遭受不白之冤的霍容璇语气冷淡,“醒来就?是这样了,她如?今以为自己只?有九岁呢。”
闻言谢望收敛了眸中戾气,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而向小全子吩咐:“传曾太医来给郡主看?诊。”
小全子应声离去,还不忘向霍容璇使了个眼色,将人?带着一并离开。
群玉低着头,眼神慌得四处闪躲,她不明白阿兄怎么?这样凶,更不清楚自己怎么?在宫里。
还有长姐是做什么?惹阿兄生气了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和长姐说话。
“玉儿,抬头看?着哥哥。”谢望坐在床边,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
群玉眼睫轻颤,忐忑不安地抬眼看?他,“阿兄有何事要说?”
“没什么?,就?是想问?玉儿饿不饿?”谢望不是看?不出来她的紧张,心脏骤然?揪得发紧,不明白究竟是何原因,让妹妹和他这般客气。
“有点,我想吃……唔樱桃煎、蟹黄毕罗,还有荠菜馎饦和芙蓉糕。”
随着群玉报出一串吃食,心底那些不安也都消失殆尽。
“好?,我这就?吩咐人?准备。”当务之急是要和群玉建立起亲密无间的关系,明知道?好?些吃食太过油腻,不适合她刚醒来用,谢望也没有急着拒绝。
群玉果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同意,“真的吗?阿兄也太好?了吧。”
在记忆中,自己每次生病,醒来后阿兄像先?生一样,语重心长地教导,“病愈后需调养脾胃,荤腥油腻之食一概不能用,否则容易复发。”
谢望见她笑得眉眼弯弯,声音都轻快了不少,也就?不忍心告知她真相?。
“玉儿病得这些天,都饿瘦了不少,想来多用些也是无妨的。”说着说着,谢望把玩着群玉的手指,顺势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掂了两下。
就?像是抱小鸡崽似,惹得群玉不好?意思地推拒,“阿兄我都多大人?了,你……你快将我放下来啊!”
“怎么?了?难不成长大了就?不要阿兄抱了?”
谢望有意试探,想知道?她方?才和霍容璇究竟在说什么?。
他来得匆忙,只?听得群玉一句要嫁人?,但?没听清要嫁谁。
“哎呀阿兄不要再说玩笑话了,阿兄都这么?大了,还要找人?抱的话,就?去抱嫂嫂好?啦。”群玉脸上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仍然?不死心地想要推开他。
只?是谢望搭在她腰间的手指将人?锢得紧紧的,任由她怎么?挣脱都纹丝不动地坐在他怀里。
甚至还因为她扭来扭去的撩得谢望满身火气,有什么?东西蛰伏已久,终于受不住悄然?复苏。
“阿兄你把玉佩拿开好?吗?硌到我了。”
群玉只?当是他腰间系着的玉佩太石更,硌得人?一点都不舒服。
“玉儿别动,哥哥缓缓就?好?了。”谢望哑着嗓音,将人?抱得愈发得紧,眼尾都泛着绯红。
“可是阿兄男女授受不亲,自从七岁后我就?不再和你睡一个被窝了……”
群玉甜软的嗓音响起时,谢望眸光稍暗,锢住她纤腰的手掌一顿,“可哥哥又不是外人?玉儿只?是现在还不习惯罢了,等我日后再慢慢与?你说。”
她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乖顺地没再动作,只?是心底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沉默半晌,曾太医终于来了,小全子在门外通传,谢望松开群玉,又将床帐放下,这才沉声道?:“进来。”
曾太医拱手道?:“微臣见过圣上、嘉和郡主。”
“不必拘礼,给郡主诊脉就?是。”
“我、我吗?”群玉半信半疑地将手伸出来,曾太医将脉枕拿出来,摸着她脉率不齐,脉象沉细,断定她脑中积滞瘀块未消,这才导致失忆。
“圣上,郡主所?患失忆之症,此症需要安神定志,调补心经,微臣这有一剂神交汤,日日煎服,佐以针灸治之,想来不日就?能痊愈。”
曾太医话说得笼统,实在是因为他也不确定,群玉这病究竟何时能好?。
谢望倒也没有向他发难,“仅是失忆之症吗?为何玉儿认为自己九岁?”
“头者,精明之府;脑为精神之海,郡主头上的伤表面上已经痊愈,伤口也开始结痂,可实际上颅内瘀血未消,故而导致神思涣散,眉额胀痛。”